“扮太监肯定不行,里头的龌龊事儿太多了……”公主思维敏锐,低头想了会儿,笑了,“你运气不错,我身边有个宫女叫清雅,身形高挑颀长,你要扮女装,可以吗?”
他颔首:“可以。”他换了套宫女的服饰,因为生得美,纵然是素面朝天,也看不出来竟会是个男人,又穿着立领小袄,把喉结都挡住了。
就这样跟着她进了皇宫,她母妃早逝,独自居住在一个偏远的宫殿里,虽然没有长平公主那么受宠,但是是唯二的公主之一,旁人也不敢怠慢,周皇后仁慈和气,田妃有意拉拢,而公主看似不动声色,实际上自己宫里的人都掌控的好好的,就好像他们谁都没有看见清雅换了张面孔似的。
他就这么呆在宫里住了下来,公主让他假意称病,说是病好之后喉咙坏了,所以声音有所变化,她凡是出门或者是有人来访,也绝不会叫他出来伺候。
但是其他问题也是纷至沓来,比如说,宫女都是两人一间屋子,随她出门的清歌和清莲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因此怎么都有些尴尬和隔阂,别说共住一屋了,到了最后,是公主发话:“让他来晚上给我值夜吧。”
他一天天沉默下去,除了公主,没有任何说话的对象,就好像是孤魂野鬼似的飘荡在宫里,唯有从她身上能够感觉到片刻的温暖。
也忘记了两个人是怎么开始交谈的,零零碎碎说起一些事情,天暗了又亮,时间飞逝,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彻底忘记了温玉茗这个身份,公主喊他“怀光”,温谦君子,容颜有光。
他接受了。公主练字他就磨墨,她要读书他就陪着,端茶倒水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他从没做过,但是那会儿做得滚瓜烂熟,自然得不得了。
也有过很暧昧的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夜色深沉,烛火跳跃,他们也曾有过一瞬间四目相对,心跳如雷的时候,目光胶着在一起好像分不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时间就过去了,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仿佛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又好像没有。
他不敢越雷池一步,纵然心中有些什么,却全部藏在心里,一丝一毫都不敢露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一旦有所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直到长平公主凤台选婿,公主亦被通知了驸马的人选,那是和田妃沾新带故的一户人家,这是她和周皇后博弈的结果,公主全部知道,所以她说:“但凭父皇母后做主。”
她并不在乎要嫁给什么人,嫁了之后,又有什么结果。
她自己做出了想要的选择,解开衣带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怎么都扯不掉,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拥抱他,那实际上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她头一次感觉到男人的怀抱这样结实有力,牢牢环抱着他,他的呼吸就在她耳后,两个人的心都跳得飞快,扑通扑通的。
过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抱紧我。”
他更加用力抱住她:“公主。”他的声音里带着惊慌和不知所措,又有一股莫名的欢喜。
“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教我。”她觉得整张脸都火辣火辣的,幸好夜色深沉看不清楚。
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拒绝她:“不行的公主,婚前失贞,陛下也不会饶过你。”虽然他曾经勾引过无数女人,但是大部分都是闺中寂寞的少妇,他绝不会去勾引任何一个未婚少女,否则若是被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
别人尚且不愿意去伤害,何况是公主呢?
他把她推开,要拿被子去遮,结果触手所及便是少女丝滑柔嫩的肌肤,他飞快缩回手,只觉得好像被火烙过一样。
“你不肯,我只能去找别人。”公主没有反抗,静静道。
他的手一顿,紧接着是他慌乱的声音:“公主,这不是儿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努力按捺住心中异样的酸涩,宽慰道,“公主,皇后也很疼爱你,想必驸马也是青年才俊,和公主肯定能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她笑了起来:“是啊,田妃说他少年英才,相貌英俊,兄友弟恭……”她没说一句,他的心就往下沉一点,到最后连勉强的笑容都挂不住,唇抿得紧紧的,“但是我早就查过了,他不过是个病秧子,我嫁过去,多半是要守活寡的。”她自嘲一笑,蜷缩在被子里,觉得一丝寒冷钻进骨头里去,“你不肯就算了。”
“好冷啊。”她钻回被子里去,喃喃自语。
他终于放弃挣扎,把她重新抱回来,死死不松开,他的唇碰到她柔软娇嫩的肌肤,落下一个火热的吻,公主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浑身一点儿气力都没有了,他一抽她系在后背上的丝带,肚兜就松松落了下来,公主事到临头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伸手去挡。
“别怕。”他柔声道,“我会很轻很轻的。”他让她躺在被子上,拿了帕子垫在下面,公主有些不安地动了动,他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先亲吻她的面颊唇角,然后顺着雪颈落到胸脯和小腹上,虽然没有交谈,但是他真的做到了每一步都足够温柔。
“放松,”他爱抚着她的身体,长夜漫漫,他有足够的时间,“别担心。”他亲了她一下,公主看到黑暗里他那一双明亮温柔的眼眸,提起来的心渐渐回归原位:“嗯。”她深呼吸,尝试着放松自己。
“好姑娘。”
他做得很慢很温柔,确保自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