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清手握了又松,自从上次知道了他的感情,她似乎可以不去想他,也刻意不去打听他的消息,以为他在京城就会很安全,以为只要不将他卷入她复仇的漩涡里,他便会过的很安稳。
可此时将心比心,若是他含冤而死,自己是否可以不管不顾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
眼泪簌簌而落,无论是安西王还是安宪都在等她,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手抚在腰间的虎符之上,那里似乎存在的是一个生命,如同他的父亲在天上对她的慈祥凝望。
“啪。”手被抽的疼,程晚清抬头对来人怒目而视,眼前的白衣身影却是一脸凝重,“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毛病,如果你总死握着那东西不放,哪怕是小贼都会觉得它价值非凡而盯上它。”
宇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程晚清大惊,也顾不得程晚玉在场,直接问道。
白衣翩翩的男子一翻白眼,将桌上的壶拿起,也不用杯子,直接一股脑的倒到了嘴里,“我说大小姐,你不会以为你们每一次交换信息,我就亲自在南疆和京城走一来回吧,那跑死八匹马也来不及吧。”
宇的语气里充满了鄙视,白眼翻的都快一圈了,不过声音确实很低,至少旁边的桌子都没有看过来的人。
程晚清一伸手,宇却四处望了望,“虽然我初步鉴定这里没什么眼睛,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哦对小郡主,你刚刚说的事情我很清楚,那布置陷阱的人就是你的四表哥。”
声音更小,如若蚊蝇,落如程晚清程晚玉的耳中却如同惊雷。
宇随意坐下,继续小声说道:“好像安西王真的查到了林家祸事和四皇子有关系的证据,所以后者才设置了那个陷阱,说起来也真可怕,四皇子竟然收买了安西王身边最为信任的干将,否则安西王也不会栽的这么惨,人虽没事,但证据却毁了,还是在安宪帮助的情况下,否则……啧啧。”
宇没有说完,程晚清的心却砰砰砰跳起来。不行,不能让安西王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事情,绝不能再让他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中,可是有些事情她要如何解释,才解释的通。
“啊!”程晚清抱住脑袋,有些无措。
程晚玉叹了一声:“娘说你肩上负担着些东西,甚至她也不知道,但她相信你的心性,也相信你能够抗的起来,只是遗憾能够给你的帮助太过有限,她所有能够做的只是让你少几分束缚,给你一个自由来去的身份。”
说罢又叹了口气,“七妹妹,你变了那么多那么多。我也知道你的路或许更加艰难。我嫁不了他,便没了别的盼头,只一条,你要幸福,昭阳要幸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用的到我的时候,不管我身份如何,是郡主,还是谁家夫人,我都会倾尽全力帮你。”
宇眸色微动,流过一丝感动的光芒。望了一眼闭目点头的程晚清,终究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