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外众人无不惊惶,连忙把他安置在静室榻上,又遣人飞马到莱州城里,请了医者来看。
医者连夜赶来,捏捏摸摸,也找不着门道,只说脉象并无妨碍。他开了个方子,煎了服药剂,却灌不进王处一的嘴里。
这一来,众人更是疑虑。
一直闹腾到第二天将要天明的时候,王处一猛然两脚乱蹬,浑身上下一抖,好似打了个寒颤。下个瞬间,他纵身而起,也不理会旁人,掀开被褥,光着膀子,拔腿就往后门奔走。
好在他到底上了年纪,不似年轻时那般纵跃如飞,奔了一途,最终被人抢了回来,连忙灌两壶热水顺气。
两壶热水下肚,王处一的脸上慢慢有了人气。
他忽然问:“郭节帅走了么?他麾下的将士们,走了么?”
左右答道:“昨晚就走了,真人你不记得了?”
王处一吃惊道:“昨晚?不是今日祠堂开启,还布设了斋醮么?”
“这……”好些人七嘴八舌告诉王处一,您老晕了,病了,一整夜都过去啦。
王处一长叹一声,众人正待再说什么,却听他喃喃道:“走了就好,怪我,怪我!贪心觑看什么?将士们皆有大福缘、大来头,那郭节帅更是……唉,这下我遭神通反噬,只怕要折寿啦……”
众人俱都吃惊:“真人,伱说什么?”
王处一到这时候才完全清醒过来,他看看左右数十张脸,连声道:“莫问,莫问!”
众人连忙把嘴闭上,屋里瞬间肃静。
王处一本人仿佛没事一样,越众出外。站在祠堂门前看了半晌,哈哈大笑道:“好!好!”
又有人不死心,凑上去问。
王处一依然不作解释。
只是随后几日在祠堂内外,乃至陵园内外走动不休,时不时停下脚步感慨道:“这是福分啊!”
没过几日,莱州、登州、宁海州等地,便开始有奇奇怪怪的传闻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