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报上说的清楚,仇会洛怕是得修养一两个月,至于李霆,这条胳臂能否尽复旧观,还得看后头调理、锻炼的效果。
想到这里,郭宁展开手掌,把捏成纸团的军报打开,又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愈发恼怒。
他将军报往地上一掷,忍不住开口抱怨:“李霆和仇会洛两人,都是将来要成为方面重将的人物。可他们一个个地,都满脑子用险出奇,以大将的身份,去做一勇之夫的事情!结果……”
说到这里,他悚然吃惊。
待要取回军报,徐瑨抢前半步,把军报拿在手里,压得平整。
半晌之后,徐瑨低声道:“节帅,也不能都怪他们二位。”
郭宁点了点头,连声苦笑。
李霆等人为何用兵如此急进?是因为郭宁本人要求如此。
李霆等人为何以重将的身份亲赴险地?是因为郭宁自己也喜好如此。
自馈军河起兵以来,定海军的每一次胜利,靠的都是大胆行动,猛烈进攻,各路将帅身先士卒。
但这样做的前提是,敌军的力量不足以和定海军抗衡;或者,敌军被置入无以完全发挥的局面,而定海军得以扬长避短。
这个前提,郭宁始终注意了么?
这一回,郭宁自己和军府的参谋们,全都高估了自家的力量,而低估了敌人,满脑子想着以雷霆万钧之力横扫山东。那么,他麾下的将帅们,又怎能准确把握局面呢?
郭宁叹了口气,用力摇了摇头,姑且把自责和反省搁在一边。
眼前小挫,该怎么应付?
正在思忖时,不远处急促的脚步响起,又有军使匆匆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