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凤翎国皇帝的喜爱和青睐么?一定不止如此。”
“司徒宇从小的箭术武功都是父皇亲自教的,就连识字作画,也是父皇请了最好的画师,来教习,不仅如此,父皇还亲自考察司徒宇的功课,而司徒宇从来没有令父皇失望过。这便是我们从小都没有的待遇。”司徒睿说得越发心痛,他始终不明白,父皇那么讨厌任皇后,怎么那么喜爱司徒宇呢?是因为他生得一张好皮相么?
“从小就是如此么?凤翎国皇帝竟这么喜爱司徒宇,是什么原因呢?”半晌,颜疏桐喃喃自语。
“司徒宇从小武功、琴、棋、书、画都是一等一的好,即便是他身上有病,学起东西来比别人都费力,可是他却依然做得很好,这是非一般人能承受的耐力,我亲眼看到他读书写字到深夜,侍从每次提醒他的时候,他几乎都是不能动了,他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司徒睿还在回忆司徒宇当年的努力,暗自惊叹着。
“原来他是这样努力,那么能得到今日的一切,也就情有可原了。只是……”说到这里颜疏桐倏然停了下来,目光定在司徒睿的身上,道:“夜深了,秦王殿下应当回去了。”
司徒睿正等着听颜疏桐说的可是,却没想到对方再也没有说下去。
“你好好休息。”最后简短的一句安慰的话,司徒睿感觉是那么得生硬,有些苍凉的尾音,只是颜疏桐心中想着的却是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这细微的变化。
她望着司徒睿远去的背影,最后嘱咐道:“小心司徒宇。”
司徒睿停顿了一下,最终没有忍住转身看了颜疏桐最后一眼,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我知道。”
又过了三日,司徒宇依旧很忙碌,除了用饭的时候来清荷苑以外,便很少来了,水坝决堤的事件还没有定案,直到第四天深夜的时候,颜疏桐才见到匆匆而回的魅影。
对方的神情显然不是她想象中的平静,颜疏桐敏锐得察觉到,一定是出事了。
“怎么了?”
“水坝决堤不是自然决堤,而是人为,因此,工部尚书已经被收监听候审问。”
“人为?明明是偷工减料,怎么会是人为?”半晌,颜疏桐倏然笑了起来,继续道:“司徒宇真是有本事!工部尚书可是司徒朗的人,他居然来了个无中生有!直接陷害到了工部尚书的身上。这招无中生有真是用的好,不仅将任家的人救了出来,还拉下司徒朗的一员大将,一举两得,怪不得,他没有轻易放过此事,原来是早有准备!”
听到这个结果,颜疏桐十分诧异,她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万无一失,可是还是让司徒宇抓住了漏洞,怪只怪工部尚书这个人太不堪重用,这么容易就栽了进去!
“司徒宇简直是太狡猾了!”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魅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颜疏桐却笑了起来,道:“不是狡猾,只是聪明,他倒是不会耍狐狸的招数,不过他会无中生有,我也会,不管如何,任柏峰一定要拔出!你告诉司徒睿,好好检查堤坝,会有意外的收获。”
眼见着计划又要失败,魅影觉得司徒宇此人十分可怕,可是听到自家主子已经有了应对的计策,又放下了心。
魅影走后,颜疏桐靠在美人榻上敲着一旁的檀木桌子,一下一下,又一下。
第一次交手,这是她跟司徒宇第一次交手,她险些就败了,虽然说她已经拿出了对策,可是,她此时还是担心,司徒宇还有翻盘的机会。若是这次再不成功该当如何?
想到这里,颜疏桐倏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她这是在做什么?爱上了自己的敌对一方,整日跟他同床共枕,亲密如同一个人,实际上呢?她和他互相算计,在棋局上博弈,拼得你死我活,真是太矛盾了!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摩挲着茶杯光润的外表,她细细观察茶杯的每一个纹络,这套茶具是上好的白玉石,是司徒宇千方百计寻人打造而成。茶杯和茶壶上的每一个纹络,每一处花纹,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而事先,她从来没有说过她喜欢这个,亦或是她不喜欢那个,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自己的心思早就被对方猜透了么?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颜疏桐都会抑制不住得恐惧,仿佛是有一个人早就将她看透,设下了陷阱,等着她上钩,而那个人就是她深爱的人,就如同前世,她被深爱的人陷害和抛弃!
多么可怕的猜测啊!可是这若是事实呢?
不!这一世,她即使是爱上,也可以全身而退,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她有足够的实力与任何人对抗,她怎么会恐惧?
深吸一口气,颜疏桐重新理了理衣裳,步入外室。
守夜的侍女见到颜疏桐出来,十分惊讶,更惊讶的是,颜疏桐只穿了一件雪白的锦缎袍子,外面还下着雪,她就这么出去了。
颜疏桐御下极严,即便是她做了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侍女们也不敢劝阻,唯一有胆量的人只有杏儿,可是杏儿这个时辰早就睡下了,因此,颜疏桐一步一步步入室外,守夜的侍女们只瞪大眼睛看着,却不敢说一个字。
颜疏桐并不畏寒,她修炼的武功本是极寒,她这个身体在冰雪世界的雪颜国长大,更是耐得住严寒。
雪白的莲花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极为悦耳,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