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初上,司徒宇握笔沉思,清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一道道清影在他的身侧浮动,婉转美好。
笔尖的墨迹沾湿了雪白的宣纸,司徒宇的目光停在窗外的垂柳上,眉梢紧蹙。
水坝周围竟然藏匿着大量的兵器,而且供奉了任家的祖宗,还有任家的传家之宝。
那么此时上报皇帝,就是满门抄斩的罪名。
怪不得任柏阁那样着急见他,任柏峰是兵部尚书,掌握京城的兵马调动,一旦任柏峰倒了,那么,对于他而言也是很大的损失。
不能掌控京师的兵马,就意味着,不能掌控京师的布置,一旦发生政变,很难控制。这也是他为何竭力要救出任柏峰的原因之一。
可是此时,他不能救这个人,因为他姓任,任柏阁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闯入太子府,导致他的桐儿几乎殒命,他怎么会救了任家的人?不,不能!
哪怕因此他会失去很到的助力,他也要眼睁睁看着任家衰落下去!不仅仅如此,他还要推波助澜,这样,他才能对得起他的桐儿。
想到这里,司徒宇迅速写了奏折,内容是弹劾兵部尚书,以及任家诸多的罪名。
这些罪名,足以令任家倒台。
任家。
任皇后的母家。
那个女人爱自己如生命一般,只是,她终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任太后么?她会眼睁睁看着任家倒台么?不,不会。因此,他要面对任家换人局面,或者他将这张奏折递上去,在任家看来就是一颗弃子了,那有如何呢?
司徒宇将写好的奏折合上,抛在案几上,然后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倏然房顶上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他能听得出来,这个人就是朝着他的书房而来的,然而,司徒宇依旧闭目养神,直到那人都到了他的面前,他也没有睁开眸子。
“皇表哥就是如此迎接你的表妹的么?”任若雪一身玄色夜行衣站在司徒宇的案几前,笑望着司徒宇。
为何,任家就是无法掌控这个人呢?命运被人握在手中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司徒宇听见任若雪的声音透着凉气,那么冷漠,可是就是不为所动,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更不打算说话,无视这个人一般。
任若雪骄傲惯了,她从小天资聪慧,五岁能识文断字,七岁已经有了百步穿杨的箭术,十岁在军中能排兵布阵,指挥战斗。可谓是百年难见的奇女子。
任修死了,任家就剩下了这么一个智多星,若是,他此刻动手杀了她,会省了很多力气,但是,他不会,他还有更省力的法子。
不仅仅能让任若雪死,还能拉下整个任家,何乐而不为?
司徒宇半晌都不说话,任若雪是极为不舒服的,她早就将自己看成了未来的皇后,司徒宇登上皇位的重要人物,她在其中是功不可没,因此,她有骄傲和受到司徒宇礼遇的资格。
“既然皇表哥如此悠闲,应当是想出了应对的法子了吧?”任若雪到底是能沉得住气,司徒宇不说话,她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有办法让对方开口!
“皇表哥不觉得这接连的几件事很蹊跷么?兵部尚书刚刚因为私造兵器而被下狱,我的父亲又让太子妃受了惊吓,险些丧命,表哥不觉得这些事情太凑巧了么?”
“是有人向任家动手,这件事本宫早就知道,不必你提醒!”司徒宇终于睁开眼睛,冷漠的看着面前的这位美丽的犹如暗夜玫瑰的黑衣女子,面容清冷。
“皇表哥这是在逃避么?这件事明明是同太子妃有关联的,皇表哥竟然维护她如此?她要将整个任家连根拔起!她这是在斩断你的羽翼!羽翼没了!下一个动手的就是皇表哥你!难道皇表哥一点也不畏惧傲世山庄的力量么?你不知道傲世山庄有多么可怕!”
任若雪对于司徒宇维护颜疏桐十分的不满,哪怕她知道,司徒宇可能已经跟颜伟雄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不会对颜疏桐如此维护,她是绝不会相信,司徒宇是因为爱那个女人!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人知道,他如此俊美外表下是一颗多么冰冷的心!他怎么会爱?不,他谁也不爱,若是他真要爱上一个人,也应当是她任若雪!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他的才华,只有她,才有资格做他未来的皇后!颜疏桐算什么?不过是从武林走出来的野丫头!她才是名门闺秀,大家千金,她才配得起万千宠爱于一身,才能够母仪天下!
“既然知道傲世山庄的可怕,你们还敢动她?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敢轻易动手?愚蠢至极!”司徒宇冷漠得说着,始终不泄露自己的态度,他已经暗自将任家这颗棋子弃了。只是他是绝不会告诉任若雪的!
“皇表哥终于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太子妃暗中策划的,从三弟的死,就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是摆明了要对任家动手!皇表哥还无动于衷,任由太子妃为所欲为,破坏了我们的大业么?”
任若雪显然是有一点点的激动,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说服司徒宇!
“谁准任修对她动手的?莫非你们没有去亲自查她的底细?任家要动手杀了她,难道她是傻子,坐着等死吗?”司徒宇极为恼怒,狠狠得拍在案几上,只惊得茶杯掉落在地,“砰”摔成了碎片。
任若雪冷冷笑了起来,道:“皇表哥这是责备我们办事不利么?”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司徒宇的责备,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