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几日不久,墨馨悦便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了,前些日子挨了几棍,倒是也没给他带来什么大伤元气的后遗症,总是她母亲多心,怕他出了什么闪失,日后坐下病来,可是一辈子的灾祸。
这几日尚在病中,只能卧床喝粥,墨馨悦也想了很多,总是不能够这样被墨樱日日压在头顶。
墨馨悦看了看桌子上的琉璃花尊,流光溢彩的花盆,在正午阳光之下折射出七彩琉璃的颜色,煞是好看。
墨馨悦的心思却如同这七彩琉璃一般,五味杂陈。不过才花了那么些银子,便要看那房的脸色,自己本是墨家的女儿,不过是庶出而已,怎么就低人一等了,怎么就不能花些银子了?
墨馨悦越想越气,手中的卷子在手指头之间急促的搅动,心中的愁绪也积压在眉心之处,越发浓郁。
忽而看见琉璃花尊之上,桂香四溢,方才用手指淋上去的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之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而后心生一计,想定主意后,便端起桌上已经稍稍发凉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却看不出了平常的半分骄纵,似是心中,主意已定,想必志在必得罢了。
墨馨悦走到闺房门前,本想着叫上丫鬟一起同去,后来又想想,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一失足便成了千古恨,还是单独行动比较好。
想到这里,墨馨悦手中的手绢又捏紧了一些,毕竟这件事情关系着自己的前程性命,若是日后东窗事发,必定丢的是整个墨家的脸。
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神色之间流露出一丝犹豫,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即一咬牙一跺脚,凡事还是要争一争的,整日被墨樱压在头顶,滋味十分不好受。
也是这种思想,让她急于求成,狗急跳墙了。
而后便独自一人出现在热闹的大街上,在几家小铺子里看了看,买了一些漂亮的珠花戴在身上,期间还有小二向他推荐新出的香粉,便正中了墨馨悦的下怀,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与期待,而后便朝着宰相府的方向走去。
站在宰相府的门口,墨馨悦却有些不知所措了,站在石狮子旁边努力酝酿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稍微扯乱了一些自己头发上的发丝,便朝着宰相府的大门冲过去,几个小厮看着墨馨悦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墨府的小姐,想着平日里与自家小姐交好,便也没有拦,看她满眼泪光的,大概是有什么急事要通报。
小厮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一人守在门前,另一人朝着墨馨悦跑的方向跟了过去,怕她出什么意外造成麻烦,又是丞相府的错。
实际这女子与自家小姐的关系也不似与墨家嫡小姐的关系融洽,总归还是要防范着一点的。
哪成想这一去却撞破了这女子的谎言。
只见墨馨悦有些发丝凌乱,颤巍巍的走到了自家小姐的闺房门前,和门口的几个嬷嬷说着,自家好像出事了,邀请小姐出来一叙,小厮在竹林后瞅着,不敢乱出声,毕竟内帷之事,外围的小厮又怎能插手,这也不合乎情理。
几个嬷嬷心地善良,便中了她的奸计,方把自家小姐框骗出来,几句交代之下,只见自家小姐神色逐渐慌张起来,而后便吩咐摸摸呀,环艺众人要准备车架,往墨家去。
只剩下墨小姐还在原地哭坐着,小厮觉得十分奇怪,若是真的墨家内围出了什么事情,在家做小姐的又怎么不回去呢?出来报信的又怎么会是堂堂小姐呢?
还没等着小厮看下来,只见只走了几个嬷嬷丫鬟的墨馨悦,站起身来,便没了方才的悲痛瘫软,又快步朝着公子的院子方向走过去。
神色匆匆,泪花朦胧。
小厮只是跟着,却没有上前作为,怕自己会耽误了这位小姐,若是真是有什么急事,自己可担待不起。
墨馨悦走到公子的院子里,只见公子在院子中看书,与之同在的还有书院的一个兄弟,像是某个员外的儿子,墨馨悦一通哭诉,又像是说了什么在公子的耳边,只见公子的神色如方才小姐一般,震惊又慌张,便也没有再继续跟下去,怕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了。
“来人啊,着人将墨小姐送回府中。”南如恒找人想把墨馨悦送回府中,话音未落,便遭到了墨馨悦的拒绝。
“公子莫要着急,小女自己回去便是了,不必麻烦。”墨馨悦笑了笑,而后便退下了。
墨馨悦离开宰相府以后,只见南如恒的。神色不似从前那般冷静镇定,便立刻叫人与自己一同出去。
“简兄,今天来去匆匆,是因为家中私事,实在抱歉,若是还有机会定与你坐而论道,只是今日要失陪了,见谅。”南如恒有些歉意,以茶代酒,一仰而尽,随后便要出去院子,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南兄,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如你先在府中稍等,我替你前去可好?”这简之荣,方才看墨馨悦的神色便不对劲,上下打量,色心已起,却又更像是看出了一些什么破绽,便觉得有机可乘,想要过去一探究竟。
南如恒一听这话便觉得十分心急如焚,立刻叫这位诗友快别打趣:“简兄有所不知,家父家母对我这个小妹妹疼爱至深,视作掌上明珠,如今我这妹子被人掳去,我若无法护她周全,必然是万万不可的。”
听到这话,简之荣原本就长的十分尖酸刻薄的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尽显流氓地痞之色,全无一点书生气质,与方才同南如恒以诗会友的时候判若两人。
南如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