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是兵部尚书,马上跑到寨墙边上,拔出随身的佩刀,想挖一块下来,可是刀尖居然刺不进去。
“这墙好生奇怪,明明看着像泥巴,却坚硬如石头,怪哉,怪哉!”
此时,从庄门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看到杜如晦手持尖刀挖墙脚,顿时怒了。
“哪里来的野汉子,竟敢坏我李家庄的墙脚。”
此人正是李家庄村长兼保安队长老余。
杜如晦是贤官, 一眼就看出老余以前是当兵的;
他如今是兵部尚书,听到老余责骂,顿时心中不喜!
本官统领千军万马,你一个卸甲的老兵竟也敢吼我?
长孙皇后娘娘连忙上前,笑言,“老余,是我呀,误会,误会了。”
老余停下来,见了长孙皇后,便想起了去年冬天的事情,哈哈笑。
“原来是常大娘啊, 我当是谁呢,这野汉子……”
“他是我家账房先生,他看您这庄子的寨墙稀奇,所以想看看是什么做的。”
长孙皇后示意杜如晦退下。
房玄龄拉着杜如晦退下,点头哈腰在后面跟着。
长孙皇后都得对人家客客气气的,他们两个臣子自然就得忍着了。
“这个呀,我也不懂,是我家道长少爷教我们做的,叫什么水泥。”老余憨憨笑说。
“你家小李公子可在家里?”长孙皇后问。
“在,正在房间里,吃那个牛~~,那个啥~~火锅呢。”
老余似乎有点尴尬。
长孙皇后察觉到了老余的异样,笑问,“莫不是在吃牛肉火锅?”
居然被说破了,老余只好嘴角抽抽两下,嘿嘿笑,“此事不可张扬。”
李世民听说李盛唐居然吃牛肉,心中火冒三丈。
耕牛乃是农庄的最重要的生产资料,耕地拉车都要靠牛,决不允许私宰;
而且听这语气,李盛唐似乎还是惯犯。
“无妨无妨,我们今日路过李家庄,想来见见老友;
这位是我的夫君李掌柜,这位是我家管家房管家,这位是我家账房先生杜账房,上官云你已经见过了。”
长孙皇后给他们全部安排了新身份。
“娘亲,还有我呢。”
小长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这是我的女儿小丽质。”
“原来是李掌柜一家子人啊,那就请进吧。”
老余也是好客之人,何况还是熟识。
赶着马车,一行人进了李家庄。
刚到门口,李世民看到狐狸正在吃羊肉,而且是纯肉,没有汤水。
房玄龄和杜如晦的脸庞几乎都扭曲了。
灾年刚过,此时正是青黄不接之时,这庄子的看门狗居然能吃上羊肉、还不带汤?
这庄子是不是有些逆天了吧!
咕~噜噜!
房玄龄肚子咕咕叫,看饿的!
长孙皇后和上官云已经见过一次,也就见怪不怪了。
庄子里一片祥和,一家大屋子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庄子里的老人家们都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李世民当时就被震撼到了。
“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李世民看到此情景,不禁感慨不已,忍不住背诵起孟子文章,感慨李家庄内真乃一片圣王之象。
房玄龄嘴角抽抽,愤愤不平低声说,“陛下,这哪里是七十者衣帛食肉,连看门狗都可以吃羊肉不带汤,太过分了。”
“对呀,我们御林军的伙食都不如这里一条狗。”
是的,兵部尚书杜如晦真想一头撞死,这心里太不平衡了!
这话是从他们两人嘴里说出来的,可这刀子却似扎在李世民的心头。
他是皇帝,天下不宁,百姓不丰足,以至连御林军的伙食都不好,当然都是他的责任了。
到了房子前面,马车停下。
长孙皇后抱着小长乐下车。
“小李公子,我们又来叨扰了。”
长孙皇后高兴地冲着屋里喊道。
此时,李盛唐正在吃牛肉火锅。
春寒料峭之时,吃牛肉火锅正当时。
钱姬听到有外人的声音,当即就吓得不轻。
“少爷不好了,有人来了,我们私宰耕牛,是要坐牢的。”
李盛唐夹了一片牛肉,涮一涮,送入嘴中,嗯,爽滑的口感,很好。
“你吵吵什么,什么私宰耕牛,那头牛是因为耕地过度劳累死了,这叫过劳死,我已经做好了文书,合情合理啊。”
钱姬嘟哝着嘴。
“道长少爷, 我看了文书,可以用的借口都用了;
什么中暑死、感冒死、猝死死、摔倒死、过劳死、腿抽筋死、游泳淹死;
什么牛打架死、没打过别的牛羞愧死、撞墙自杀死、吃草被噎死、被蚊子咬死,……;
都100个吃牛的理由了,反正我是再也找不到借口了。”
大唐时期,吃一头牛很费劲的,需要做好全套文书,以备官府查验。
“那就把各种理由再用一遍。”李盛唐说。
钱姬呆呆看着李盛唐十分钟,她太无语了。
“道长少爷,常大娘一家子人都来了。”老余进来说。
长孙皇后带着人进来,热热闹闹的。
“小李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长孙皇后,面带春风,笑容可掬。
“哦,常大娘,来了啊,我还说呢,这一个冬天您都没再来,怕不是忙着做生意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