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了藤田亚纪。他何尝不知他与吉田松阳长相相似,盖因他的那双金银双瞳和气势使得人们不曾注意到这点,藤田亚纪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将他错认成了吉田松阳。可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推开她。这世上有些人合该是你的劫数,一见误一生。可你见到他她之时却只觉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夜‘色’‘迷’离,酒意上头,一时没推开,之后却也再也没能推开了。
那**,阿瑾也不知那是否是一个错误了。
阿瑾的感情藏得太深,他的那些心思藤田亚纪从来都不曾察觉,在那**后才在藤田亚纪面前被揭开。藤田亚纪‘欲’言又止了许久,终究还是宛如叹气一般道了声:“对不起。”三个人的爱情太拥挤,藤田亚纪不糊涂,有些事当当断则断。她不知道人的一生可以爱上多少个人,可她知道有个人她遇见了就再也放不下了。
阿瑾伸手安抚般的放在了藤田亚纪的头发上,‘唇’角微弯:“那些话你不必说,我明白。抛开那些我们也依然是好友。”
两人之后默契的不在谈起那**的那一场意外,一切如常。
可终究还是不同了。
然而命运的玩笑并不仅止于此。
藤田亚纪怀孕了。阿瑾一直记得藤田亚纪得知这个消息时,平静的应了声:“知道了。”那话语里的情绪阿瑾听不出来。他不知道藤田亚纪考虑了什么最终决定留下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可他知道他再也留不住藤田亚纪了。藤田亚纪会走,阿瑾一点都没预料错。胎稳后,藤田亚纪留书离开了。
阿瑾知道她去了何处,也时不时的去看看她,却从不出现在她的面前。藤田亚纪知道那些被悄悄送到她所住院落里的所需之物是何人所送,也不曾拒绝。送出这些的人不是出于旖旎的心思,而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她接受了。这个孩子她清楚是那**的意外,心里清楚的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却还是在毒发之时不断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这个孩子是吉田松阳的。可终究不过自欺欺人。
人世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她终究求而不得。
那些‘交’错的情绪,毒发时深深凌迟着藤田亚纪的心。她狼狈,憔悴,一身傲骨却分毫不减。“这个孩子是恩赐。”她这样对自己说。可藤田亚纪也不说清自己当初为何会在那一瞬间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也许只是太寂寞。
“裟罗”这个名字寄予了藤田亚纪对于自己孩子全部祝福。可看着孩子一日日的长大,每次毒发之时藤田亚纪越发神志不清的说着你是吉田松阳孩子的话语。说得多了差点连她自己都信了。放不开,一日日在毒发时痛苦煎熬,那才是她真实的内心感受。
“我这一生
最恨情蛊,裟罗我要你答应我,无论‘花’费多久都要找到情蛊的解法。”
那之后不久,藤田亚纪以如今的情势布了一场局,将自己也算计了进去,不惜缩减自己还剩的寿命,催发了情蛊,如愿以最美的模样死在了最爱的人怀里。她清楚自己活不了多久,即使如今情蛊的解‘药’已经有眉目了,可她的身体早就在情蛊的摧残下损坏了,解‘药’也无用。她必须为裟罗打算,将她送到吉田松阳身边不仅是为了‘女’儿,同时也为了成全自己的那一场执念。她终究是执念成狂。
那么多年她就算计了吉田松阳这一场,活着不若死去,终究是跳出这执念,于她解脱了。
若是还有来生,只愿生于安稳盛世,与你再度相遇,不用饮这离别之苦。
“对不起,谢谢你。”这两句藤田亚纪留给阿瑾的话语道尽了她所有纠结的心绪。
阿瑾每年都会前往藤田亚纪埋骨之处松下‘私’塾的后山拜祭,不曾被任何一人发现。每一年的那一日,他都会听到有悲伤而寂寥的曲声传来,那曲声来自松下‘私’塾,那一曲三味线所奏的曲子,名为《忘川》。
他偶尔路过,也曾望见树荫下相伴的男孩和‘女’孩,‘女’孩容貌‘精’致像极了藤田亚纪,而男孩紫发墨绿‘色’的眸子,气质天成,望向‘女’孩的目光里却总是温柔的。
就好像是曾经吉田松阳与藤田亚纪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