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刺史府内,夙凌月才开口询问前面带路的青颜:“这一路走来,那郡主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青颜闻言先是疑惑,而后才明白夙凌月所说的郡主是那位假扮夙凌月的人,连忙回答到:“倒也未曾有所异常,每日只是呆在房间之中,便是出来的时候也只是呆在马车之中。”青颜回答完之后,眼中的疑惑却比之前更甚,这一切都像小姐离开前所说的一样,那么小姐又为什么会这么问呢?难道那假郡主有问题?可是假扮小姐之人不是皇上的人吗?莫不是是皇上要害小姐?
如今的青颜帮着夙凌月打探着官场之中事情,心思自然不若之前那般单纯。但是照着她如今所猜到却是有了更多的疑惑,不由得开口询问夙凌月:“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才出了京城,我与容尘便受到了刺杀。”夙凌月面色平淡,便是话语之中也未曾有什么波动,仿佛被刺杀之人并不是她一般。
“刺杀?”青颜闻言忍不住惊呼出声,夙凌月出京之事保密之程度青颜自然是知晓的,因而虽然震惊,但是青颜的脑子却开始了冷静的分析,“小姐是怀疑那假郡主透露了您离京的消息?”
夙凌月并未回答青颜的问题,而是转移开了话题问道:“她如今在哪里?”
夙凌月虽然并未回答青颜的疑问,但是青颜心中却有了几分的确定:“如今正在房间之中休息呢。”
也不等夙凌月发话,便说道:“小姐随我来。”领着夙凌月与君墨染走向了房间。
而此时房间之中,一个与夙凌月长相一般无二的女子,正斜靠在窗下,染了豆蔻的指甲在窗口粉色的木芙蓉上不断的滑动。丝毫不曾想到自己泄密的事情已经被夙凌月等人知晓。
夙凌月与君墨染走入房间之时,那女子正掐下一朵开得正艳的芙蓉花放在鼻下轻嗅,粉色的芙蓉花衬得那白皙的皮肤更加的美艳,让门口的夙凌月不由得一怔。那日在御书房之中她并未看到假扮她的那个人,直听说了对方不但易容之术高超,便是模仿别人的举止也能有七八分的相似。
既然是青帝安排下来的人,夙凌月自然是放心,因而并未曾在意,如今细细的看来何止是像,这简直便是另一个自己。
转身看向身边的君墨染,虽然没有痴迷的模样,但是眼神之间却也有了几分的迷惘。夙凌月见着,不知怎的心中却有了几分的闷闷不乐,眉梢微微上挑:“鲜花美人,不知君少主可觉得满意?”
君墨染换成了盈盈的笑意,转头看向夙凌月,目光闪烁,有着刺眼的光芒:“你……这是在吃醋?”
“传闻四大家族之首的君家少主为了摄政郡主而去科考夺得状元之位。与郡主的感情甚好,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夙凌月说话的声音并未有可以的遮掩,自然惊动了窗下赏花的女子。
君墨染眉目一敛,随后后退一步站到了夙凌月的身后,却并不回答那女子的话。
“不愧是叶丞相所养出来的手下,堪称易容第一人呐。”不知为何看着君墨染后退的动作,夙凌月原本有些阴霾的心情霎时转晴。
窗下的女子闻言,那惬意的神情瞬间龟裂,满脸的不可置信,直直的看向了对面的夙凌月:“你怎么知道我是叶丞相的手下?”
君墨染闻言虽然有些诧异,但是想起那一夜在君家花园里,夙凌月的那一番分析,也便淡然了起来,索性将自己当成了戏外之人,安静的等着看夙凌月这戏中的主角如何将这一幕戏剧完美落幕。
“既然那杀手有可能是四皇子的人,那透露消息之人自然有可能是叶丞相之人。这一动若能成功不知能搬走多少挡路石,若是不能成功也与他无关。真不愧是当朝第一人,真真的好算计呢。”
夙凌月话音才落下,女子脸上的惊讶转化成了懊悔。自夙凌月的话语之中不难猜出她之前只不过是猜测,但是自己之前的那一问显然便已经将她的猜测证实了。
“看着自己的脸上露出后悔的神色,当真是不舒服呢。本郡主可从未后悔过什么事情呐。”夙凌月确实从未后悔过什么,她从来都知道这世上并未存在所谓的后悔之药,所以所做之事做了便是做了,即便是错了,顶多是重来,亦或者坚持下去,从未后悔过。
便是在看到夜星辰拥着夙芊芊走入凤霞宫,即便是红药端着那滚烫的媚药灌入她的口中,灼伤了她的喉咙,即便是那无耻的男子步步逼近,自己只能以死来保全最后清白,即便是在临安寺的那一夜得知自己死后也未能如愿的保存清白之身。她也未曾后悔过自己前世为夜星辰所付出的一切努力。
她只是恨,让滔天的恨意染黑了自己的心脏,让复仇的火焰燃烧了自己的心智,让自己踏上这一条注定不安稳,却能让自己得以手刃敌人的道路。
“不过是将死之人,有资格计较这么多吗?今日之后,我才是真正的夙凌月,而你不过是乱葬岗上的一具无名尸体罢了。”听了夙凌月的话,女子突然笑了起来,眼中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她是血影楼中最出色的影杀,虽然为了效劳叶丞相,已经脱离了影杀的身份,但是那身手毕竟是在那里的,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纵使有个君家少主又能如何?她不相信他会不顾夙凌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