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离说她爱慕虚荣,也许吧!
同是程家的女儿,她还是长女,得到的关爱和待遇却远远不如两个妹妹,她们母女在程家一点地位都没有,下人随便怠慢,甚至连那个寄居的外人贾玉树揩她的油,都没人管——她就不信底下人都传开了的事孙氏会不知道!
她们放任她受人欺负,就是想看她笑话;她努力自保,挣扎着跳出火坑,去寻更好的人家,这就不成吗?!
至于萧义山,纵然她对他满怀愧疚;纵然,她这一生都会一直想着他,不会再爱上别人,但他毕竟死了!
难道,他死了,她就不活了吗?!
——其实,她倒真是想不活了,谁都知道,这世上,活着比死了难!
樊离看着脸白如纸,剧烈喘息抖成一团的女人,眼睛里熊熊燃起了两团火焰。那火焰冷冷的,没有温度,却异常猛烈,被火焰燎到的地方,似乎都能烧出一个个窟窿!
“光耀门楣?”他冷冷扯了下唇角,“原来这就是你的理由!既这样,只要能让你过上富贵日子,让你‘光耀’了门楣的,是不是就都可以?——本侯的身份比柳乘风尊贵的多,跟了本侯,够不够让你光耀门楣!”
他手上用力,一把将爽儿推在冰冷的地上,倾身压了上去。
“本侯这么尊贵的身份,宠幸了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你既一心想要尊贵的男人干你,大约也不会在意是什么地方,不必去床上这里就可以了!”
“嘶啦”一声,扯开了爽儿胸前的衣服。
爽儿没想到樊离会骤然做出这种事来,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因她那日出言相激,樊离自恃骄傲就没有再碰她,她还以为自己暂时安全了,只要守得住那个“心甘情愿”,他就不会再侵犯她。
哪知道……
冰凉的手摸上她的胸前,隔着肚兜恣意揉弄那对浑圆,爽儿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大瞪着眼睛,一面竭力向旁边躲着身子,一面用手护住胸前,拼命去拉樊离的手,“侯爷,当日你亲口答应在我心甘情愿之前,不会碰我,怎能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樊离的眉峰一拧,脸上突然现出非常古怪的笑容,“你竟还知道‘言而无信’?那你给本侯解释解释,什么叫言而无信!”
长臂一挥,将爽儿的一双柔荑钳制在手中,那力气大得惊人,爽儿觉得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攥碎了,疼得眯起了眼睛。
爽儿心惊胆战的,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张牙舞爪的想要把她撕碎;她清楚的看到樊离看向她的眼睛比夜还黑,那里含着的不是情/欲,而是深深的恨意!
“若真说到‘信义’,你以不洁之身瞒着嫁给柳乘风,算不算有负于他?你拿酒和经文去祭拜之前那人,更是可笑——若他在世时你没有做过愧对他的事,纵是不祭拜你也问心无愧;若是,你有过对不起他,人都死了,你以为,几页经文、一点酒水就能补救回什么吗!你的‘信义’都是给死人看的吗?”
爽儿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冰凉的东西冻到了一样,她的眼睛睁得很大,脑子里反反复复响着樊离的那句话:人都没了,几页经文一点酒水又能补救回来什么!
“我……可是……”
爽儿的唇抖着,一双眼里含满了泪水,几乎是求着一样看着樊离;她想说出几句辩驳的话,想说她做这些是有意义的,萧义山能知道,他能理解她,可是那些话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萧义山如果真的有魂魄,真能理解她,为什么没有一点表示,连个梦都不托给她!
她日日夜夜念着,想在梦里跟他解释她那次爽约的原因,但是他从来不曾真正出现过,偶尔梦到也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一闪就没了。
他这样,是不是就是还在怪她,就是还不肯原谅她!
爽儿的心一时像被绞着一样疼,她突然觉得樊离说得也许是对的,自己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因为,那些经文即使没淋湿,那罐酒即使还在,那两半玉坠即使完好无缺的回到她手里——所有的所有即使都能如愿,也再换不回一个活着的萧义山!
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断了,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爽儿松开了护住胸前的手,闭上眼,把头扭向一边,不再动也不再抵抗。
樊离手指一挑,将爽儿肚兜的带子弄断,让她如玉的身子暴露在自己眼前,“本侯最讨厌虚伪的人。你的清白早就没了,如今还想守着什么呢!不如好好侍候本侯,服侍的本侯满意就是光耀门楣了!”
他故意挑着最恶毒最刺痛人心的话说,而且那些话,还都能戳中她最虚弱的地方。樊离觉得自己心里燃着一把火,必需要以这种方式发泄出来,否则他自己就要被那把火烧成灰烬了!
手掌一挥,将碍事的衣服推到她头顶,指尖无意中碰到她的脸,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到他手上,又顺着指缝飞快滑落到地上,摔成无数个微小的细珠。
樊离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他的手指像是被那滴眼泪冻到了一样,僵硬起来,目光落到女子脸上。
爽儿脸色惨白,扭过头去用手背挡住眼睛,她紧紧咬着唇,但是身子却是一抽一抽的,泪滴顺着她指尖不住落下来,将地面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