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见他们这身打扮也知其为刑法堂之人,正想让路,却是见为首之人竟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她的面前,开口道:“你可是宋然?”
找她的?
宋然瞬间猜测出他们的来意,点点头,还未应话,却是听那人又道:“是你便行,与我们走一趟吧。”
闻言,宋然眉头微皱,但最终还是没再多言。
不过宋然也知道这刑法堂可不是个好进好出的地方,所以在与那三人离开之前,宋然先将一道传音玉简给激发了出去。
至于旁的抵抗宋然却是没有,因为这毕竟是在宗门,那刑法堂可是护宗力量所在,哪能被个势力的力量所左右。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理宋然还是知道的,所以她也不会在这种事上逞强。
而那三人虽见着了宋然的动作却也无人阻止。因为有罪便罚,无罪便释,这就是刑法堂的规矩,无论谁来都不能左右,所以他们也不怕宋然做什么。
一路来到刑法堂,只见其内森森威严,唯一坐着的人,便只有一留着长髯的中年男子。
宋然才入堂,便察觉到一道审视的目光看向自己,对视回去,目光正对上那黑桌后的中年男子。
“秦师叔,人已带到。”那三个黑服弟子恭敬一拜,开口道。
才言罢,人就退到了一旁,也是真的言简意亥。
宋然闻言,看向那秦姓师叔,虽然她猜到自己是因何原因被带来此处,但该走的流程她还是要走的,所以宋然立刻开口问道:“不知我所犯何事?要被带来刑法堂问话?”
秦旭见她周身并无罪孽缠身,却又环绕着莹莹血光,也知其近日杀了不少人。收回审视的目光,秦旭开口质问道:“罗庆山邱家可是你灭的?”
闻言,宋然冷静地摇头道:“是他们自己灭了自己。”
秦旭盯了宋然的眼睛一会,再道:“寻你来刑法堂不是让你来此狡辩的。我知你与邱家有仇怨,所以也不是不让你报仇,但邱家乃我隐仙宗门下一附属家族,你大可来刑法堂申诉,宗门还会将此事置之不理不成?你却偏偏选择灭其一族,这岂不是在折隐仙宗脸面?而且隐仙宗一年前接到邱家求救消息而派去救护的宗门弟子也一直未归,其与你乃是同门,你竟不顾及同门之情,说杀便杀了!你说说你这般做法与邪修有何区别?”
“秦师叔,你可知邱家因何与我起恩怨?”宋然恭敬一拜,飞快道,“我与那邱家可以说从未有过过节,他邱家之人却几次三番地秘密对我施加谋害,此次竟还布下四阶化魔阵,他邱家不过一小小家族,这其中岂会无人作梗?”
说着,宋然将法术留影放出,继续道:“杀人是我初心,但过程多为他人陷害,请师叔过目。”
“既是有果,何须追因?你若真有杀人的理由,也不会差请示宗门这一步。”秦旭在一卷玉简上慢慢书写字符,冷声道,“因为自己的愚蠢所犯下罪孽,你竟还敢在此申辩自己无罪?”
宋然摇头,冷静地目视那位秦姓师叔道:“秦师叔,丹堂有真话丹,符堂有吐真符,天道有誓言,我做事有准则,这些都做不得假。我可发誓,那名门中弟子不是我所杀,你若还是不信,一验便知。”
秦旭闻言,手中灵笔一顿,掐指一算也知这女子是被人算计的,但犯了错,那就是错!
骤然起身,秦旭看着宋然,冷声道:“我就问你,你是否触犯了门规?”
此事宋然不做狡辩,答道:“是,但情有可原。”
闻言,秦旭瞥了宋然一眼,周身灵压瞬间布满整个刑法堂。一盏茶后,只见那宋然牙关紧咬,满身大汗,却仍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与他对视,秦旭这才将灵压收了回来,道:“好个情有可原。但罪不可赦,去刑法堂领六鞭吧。”
见那灵压一撤,宋然浑身一松,尽力不让自己倒下,因为她对这决断还有不服!
还未等宋然出声反驳,却是见门口来了一人,只听其开口道:“那可否将功抵过?”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宋然用传音唤来的裴羽。
此时裴羽却不是宋然平常所见的大气,而是一种宋然见他第二面时所见得的精明之色。
“可。去黑水泽镇守一年,若能有效治理其景况,只需待三个月即可。不过六鞭可少、不可免,她若是答应去黑水泽,还是得受一鞭。”秦旭见裴羽前来,眉头微皱,再道。
见裴师兄给自己使眼色,宋然立刻应是,话音刚落,她便被一旁当了许久透明人的黑服弟子带了下去。
一直到一处光亮极其强烈之地,他们再停下脚步。见到周围的光景,宋然只觉得那光线亮得人眼睛都要瞎了。
见守在那的刑法堂弟子执鞭站在一旁,宋然也没抵抗,跪在一张书写着先辈留下的铭文的屏风前,她只觉得天地正气都在她耳边开始斥责她。
一鞭落下,抽在宋然身上,透过皮肉,打向神魂,缠在宋然魂上的那道血气瞬间被那灵鞭逼出,淡淡地血腥味弥漫开来,却又被瞬间镇压。
而宋然,早在她被那灵鞭打到之时便摊到在地,直不起身来。尽管那道血气被打出她体内时,是使得她浑身一松,但那是心里的舒坦,对鞭伤却是没有多大的改善。
这还只是一鞭,若是六鞭,宋然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出这刑法堂。思及此,宋然心下瞬间冷汗直冒。只能叹声幸好先前她答应了前往黑水泽之事。
那黑水泽是何地,宋然也知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