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筝心里冷笑,面色却是一片平静:“婚姻大事,女儿不敢自专,女儿只是回答父亲刚刚的问话,请父亲体恤女儿心情,代女儿向苏府推辞,女儿是恳求父亲成全,父亲为何以为女儿是自作主张?”
林侯听她言辞犀利,内心怒火更盛:“还说不是自作主张,你这样拂逆亲长,还妄逞口舌狡辩,便是不孝!”
如筝见他随便就将不孝的罪名安在自己身上,心中既愤怒又凄凉,当下双膝跪地:“女儿惶恐,女儿不敢拂逆父亲,只是女儿实在不愿嫁入国公府,不愿嫁给苏世兄,求父亲念在女儿一向恭敬柔顺,念在我死去的娘亲份上,成全女儿的心意。”
听她提到了崔氏,林侯心中先是升起一丝愧疚,继而却是更深的愤怒,他伸手一拂,一个汉白玉貔貅的镇纸便落在地上,摔做两半:“大胆,还说你不是忤逆,你这是言语威逼亲长么?”
如筝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不会令他回心转意,只能徒增罪过,便附身将额头抵在手背上,给林承恩扣了三个头,伏在地上不再出声。
林侯好容易压下想要动用家法的念头,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门外候着的小厮马上应声走进书房。
林承恩沉吟了一下,说道:“二小姐林如筝冒犯亲长,不尊父命,即刻送回沁园闭门思过,你亲自带人送她和她的丫鬟回去,也去禀了夫人,从今日起,无大事二小姐不必再出门了,也无需到各处请安!”
小厮见情势不对,也不敢多言,只答了“是”便来请如筝。
如筝听他出言将自己禁足,心里冷笑着也哀伤着,却不愿再露出脆弱之态,只恭敬的叩头,起身,随着小厮出了书房,一路腰身挺得直直的,不疾不徐地回了沁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