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道:“你不是号称是我们队的铁杆粉?关注了我们队这么久,你听说过我和谁谈恋爱或者和谁交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严子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是说我天真地以为和你是交往是我活该是我不自量力是我异想天开?”
见他神情恍惚,身体有摇摇欲坠之势,容泽腮帮子鼓动了一下,抬手揉揉他后脑勺,轻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什么交往恋爱之类的在我心里是没有意义的,我以前不曾有过,以后也不会有。”顿了顿,又道:“我们这样不也挺好的?为什么非要在意那些东西?”
“如果是那个萧导,你就觉得意义非凡了吧。”
容泽脸上一黑:“你有完没完,老扯他干什么。”
严子詹在狠狠逼退就要涌上眼底的泪水的那一刻,觉得还是高估自己了,他以为他早就消化掉了这个消息,然而他根本没办法承受这个一提及那个萧导就一副被触逆鳞的容泽。
“那你也不要没完没了地扯交往是没意义的这种鬼话。”
容泽鼻翼翕动着,像是气极了。顷刻后他又恢复如常:“撇开其他,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好吗?不要纠结这些了好吗?我们哪方面都这么契合,我可以一直这样宠着你对你好。”
容泽从来没这样低声下气、费尽唇舌地哄人。他一直都把严子詹当做他的所有物,在他看来,严子詹就是属于他的,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原本严子詹跟他冷战半个月就已经足够消磨他的耐心了,可到现在他还是不依不饶的。容泽现在只想直接将人绑回去,大战三百回合做到他下不了床再也不敢提这些事情。
严子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轻轻摇摇头:“我不要一个对我好但心里装着别人的人,我也不要炮|友。你要找的只是炮|友,而我要找的是恋人。我爱他他也只爱我、可以共度一生的恋人。”
闻言,容泽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一股戾气直往脑门上冲,无法想象严子詹和别的男人“我爱你你也爱我”的,更无法想象有别的男人会和严子詹共度一生,就连严子詹这句假设的“我爱他”,都让他气得浑身发抖。
严子詹哑声道:“就这样吧……不要再联系了。”
过去这一年,就当是他的一个教训。
严子詹转身就走,容泽心里莫名有些发慌,想拉住他,手机却像催魂一样响了起来,看看时间,车队的集合他也快迟到了。
无论如何,严子詹是无法从他身边离开的,他也确保他离开不了。
……
严子詹收拾了下情绪,凭媒体证进入了赛车场,找到了严晟和程夜。两人见他没什么异样于是也松了一口气。
聊了一下别的话题后,严子詹便进入了新闻中心,他拿的是赛道记者证,可以去非赛道记者证去不了或限时去的地方,比如能与车手近距离接触的维修站以及赛道旁的摄影位。
整个上午严子詹都满赛车场跑,各种采集资料,偶尔休息下来便去严晟和程夜那边和他们聊一会儿天。
程夜见他忙这忙那,累得整个脑袋都耷拉着的模样,觉得有点可爱,贴心道:“子詹,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帮你的吗?见你忙成这样感觉挺累人的,我也闲着。”
严子詹双眼发亮,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将自己背包里的装备拿出来:“这个,还有这个,我快愁死了。可是这是我的工作,又不想麻烦别人,可现在还是要麻烦别人。”
程夜噗地笑了下:“没事儿,我闲着呢,我又不是别人。来~”
严晟从卫生间回来就看到两人坐在那儿低头探讨着什么,刚想过去,手机就响了。
而隔着一条赛道的对面,正在车队维修车间里的容泽看到了这一幕。两人低着头看着笔记本,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严子詹脸上的表情是他将近半个月都没见过的轻松和喜悦,嘴角上也挂着笑。
容泽死死地盯着他们,脸色极其阴沉。
一整个上午,严子詹都没有往他这边瞧过一眼,还几次三番跑到看台那儿去。找严晟他无所谓,但程夜这个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竟然也在。
他不知道那个程夜为什么还在a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严子詹的哥哥认识。但看他这样子似乎已经在a城呆了很久了,从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开始。
他也不知道严子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当着他的面几次和程夜交谈,甚至还一副相谈甚欢的表情。
容泽整个人被妒火烧得几乎要发疯。
……
下午第一轮结束后,严晟便接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个急事要去办一下,并说在比赛结束时会赶回来接他们。
今天的天气转阴,赛车场内几乎所有人都害怕会下雨,影响整个比赛。所幸的是一整天都相安无事,直到比赛结束的那一刻,雨水倾盆而下。
严子詹和程夜本决定搭地铁回去,但严晟却适时地打电话来说正在回来的路上,让他们在x号停车场门口等。
两人都没有带伞,场内的商业区虽然离得不远,但眼下这瓢泼大雨这么走过去肯定要成落汤鸡,那就没必要去买伞了。
新闻中心的同行借了唯一一把多出来的渗他们,两人撑着一把绝对不足以遮挡两个人的伞奋力向x号停车场走去。
程夜撑着伞,并体贴地将伞往严子詹那边靠,自己的整个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