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娜很快趴下,卧姿验枪后,开始了射击。
她打的不是单发精度射击,而是四个短点射。第一次3发,第二次2发,第三次3发,第四次2发,一共10发子弹。
完毕后,她也没有急着让蒲英马上射击,而是先让报靶员把靶标扛过来,请大家一起看射击结果。
其实,方霖天不用看靶纸,光是刚才只凭耳朵听枪声,就已经知道伊丽娜上尉是一名很有经验的射手。
在战场上,点射是最常使用的射击方式,因为它既可以追求单发射击的精度,又可以保持一定的对敌火力压制。
但是,点射比起解放军战士平时练习的单发精度射,难度要大得多。
像伊丽娜刚才这样,每次点射都能准确地保持只击发出2到3发子弹——不是经验老到的射手,是很难做到的。
方霖天相信伊丽娜的射击精度,也一定不错。
果然,靶纸上的情况,验证了他的判断——4个10环,2个9环,其余4个弹孔散布在靶纸的边缘。
总之,10发子弹全部上靶,有6发都命中了9、10环的中心区!
点射成绩能打成这样,相当了不起了!
“哈拉少!哈拉少!”
方霖天带头鼓掌叫好,但看向蒲英的目光中,却不由带了几分担忧。面对这样的强手,小英子能打出我军的军威吗?
在众人的掌声中,伊丽娜笑得很是得意,一边说一边对蒲英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请”。
塔尼娅将上司说的话,也翻译得很是文绉绉的:“在下抛砖引玉了,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蒲英没有理会她的做作,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右手提着95步枪,缓缓地走向靶位。
她的面色虽然如常,心里却在飞快地计算着。
没想到这个伊丽娜真有两下子!要把点射打成她那样,我也不是做不到。但我不能保证比她做得更好!
只要稍有瑕疵,我就算输了。
不行!
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蒲英打定了主意,很快左手撑地,身子轻盈地卧倒。出枪,验枪,据枪瞄准后,枪响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伊丽娜、方霖天等人听到这一连串急促的枪声,都有点惊讶。
因为蒲英打的不是短点射。而是急促的单发射击——因为打得太快了,以至于枪声都连成了一片。
后面站立的陈然、郭亚军、李琪、黄韶容等人,也都怔住了——单发精度射,还能这么打?还能打得这么快?蒲英,你也太会玩了!
冯垚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明白蒲英这么做的目的,却又忍不住心疼着她的肩窝——即使蒲英平时训练每天都会打上几百发子弹,应该习惯了枪支的后坐力;但是在短时间内承受这么持续而剧烈的后坐力,还要维持极高的射击精度,肯定也够她受的!
不到一分钟,蒲英一口气将弹匣内的30发子弹全部打完了。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她的左肩已经痛得抬不起来了,心知那里一定已经青紫了一大片,但她脸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也很“优雅”地示意报靶员把靶标扛过来。
因为蒲英知道,在这种场合,什么事都不能落在对手的下风。
靶标送到后,众人一看——白色的10环区内全是密集的弹孔,甚至被打出了个大洞。而周围的绿色靶纸,却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弹孔。
30发子弹全部命中10环!这枪法。真是太准了!
伊丽娜等人也不得不为蒲英拍手叫好。
这次比试,双方就算打了个平手。表面上看似乎风平浪静,实际上伊丽娜是给蒲英设了个套,而蒲英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陷阱。
因为看到伊丽娜的点射成绩很好。不易超越,蒲英便没有跟着打点射,而是打单发。
这个样子,是有点取巧,是在钻对方没有明说规则的空子。
但是她打出的单发急速射,在火力和精度上都全面超过了伊丽娜的效果——俄军方面也心知肚明蒲英的水平比伊丽娜只高不低。自然不好意思纠结她没有同样进行点射的事了。
主官比完了,接下来应该是两军普通士兵的比试。
方霖天正要吩咐报靶员把靶纸重新糊上,把靶标扛回去,安德烈中校却摆了摆手,说:“不要靶子了!我们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特种部队,我们不打这种死靶子!”
方霖天等人一愣,不知他又要搞什么花样。
却见安德烈一挥手,一名俄军士兵掏出一瓶矿泉水瓶,向那边的山脚下跑去。
熟知俄国人个性的张翻译,不禁喃喃低语:“这些老毛子,又来这一套!”
那名士兵跑到山脚下刚才立靶标的地方,站定后,右手臂平举,将那瓶水托在手掌上。
安德烈中校扭头看向中方军人,笑着说:“这么打,才够刺激!”
他的手再一挥,俄军一名女狙击手出列,卧倒瞄准后,“砰——”的一枪,远处俄军士兵掌上的水瓶被打得炸裂开来,水花四溅。
俄军全体官兵都兴奋地叫好欢呼。
在场中国军人的脸色却都有些不好看。
这是明明白白的挑衅!
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都不可能这么训练士兵射击的。
俄军这么干,就是觉得自己身为百战精兵,在演习场上却没有压过中国军队的风头;中国军队已经多年没有打过仗了,而且这还是一支新组建不久的女子部队——这让她们觉得很没有面子,很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