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鸠山平夫也是大吃了一惊。
蒲英画的藏宝图,竟然是真的?
“这不可能!这不科学!”
他语无伦次地走上前,捡起蒲英滑落在地的藏宝图,也和刚才那两人一样地核对起周围的景物。
“错不了!你慢慢对吧!”
江央多吉哈哈大笑着回头吩咐中尉军官,“赶紧扎营,让大家先吃饭。吃了饭,我们连夜——行动。”
蒲英听了,心里一急,身子不易察觉地晃了一晃。
“央金小姐!你没事吧?”大个子强巴一直紧跟在她身边,适时出手扶了她一把。
听到这老实木讷的声音,蒲英忽然间就定下了神。
这位强巴兄弟,平时话不多,人有点傻乎乎的,脸上也胡子拉碴、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明明爹娘给的五官底版还算英俊,却被他整出了邋遢又沧桑的大叔造型!
不过,蒲英和这位只有二十多岁的“沧桑大叔”,倒是挺合得来的。
听到他带着关心的问候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胆识也重新找了回来。
蒲英抬起眼,瞥见手拿地图、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的鸠山平夫,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三哥!我觉得不对!”她大声喊道。
“有什么不对?”江央多吉立刻回过头来。
“我记忆中的那个图,明明有一些细节没有想起来,画得根本就不全!可是这个河湾,却和地图一模一样!这反而说明,它一定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蒲英流畅地说完这番话后,也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这么简单的理由,刚才居然都没想起来,还在那儿吓得慌了神,真够笨的!
那边的江央多吉,一张本来挂着笑容的脸,却立刻僵住了。随即又黑了下来。
“那有没有可能,你其实已经都回忆起来了,只是自己还以为没有?”他沉着脸问。
“不会!我明明记得——这里,”蒲英指点着鸠山手中的地图。“应该还有一座,或是两座山峰。我就是因为不确定是几座,才没有画上的。还有其它几处,也是这样。”
“照你这么说,我又空欢喜一场了?不可能!我不信!”江央多吉咬牙切齿地说。
鸠山平夫看看二人。皱了皱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反正我觉得这里肯定不是!不过这个地方,的确比前几天你找过的那些地方都像,所以你可以试着找一找,挖挖看?”蒲英一本正经地建议着。
“我当然要找!鸠山,你马上检查仪器,准备一下,我们吃了饭就开始挖掘!”
半夜十二点左右,筋疲力尽的江央多吉,终于失望地命令士兵们停止了掘地三尺的行动。
在这段时间里。蒲英一直待在自己的小帐篷里。她根本不管外面的人挖得如何热火朝天,只顾自己呼呼大睡。
反正她有言在先,这里根本不可能是藏宝之地!
江央多吉若是挖不出来宝藏,也不能怪她!
不过,她显然有点低估了江央多吉的脾气。
此人在气恼之余,终于还是很没风度地冲进了蒲英的帐篷,将她一把揪了起来。
“你还有脸睡大觉?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和藏宝图上画得一模一样的地方,居然不是藏宝地点?那我要你画的这个藏宝图,还有什么用?你该不是一直在耍我吧?”江央多吉说话像吃了炸药。不停往外冒火星。
“哎,老板——火气别这么大嘛!有点耐心好不好?”
蒲英摔开他的手,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说道:“我难道不想找到我那故国的宝藏吗?我比谁都想呢!可是,我确实记不清图上的那些细节,着急也没用啊?还有,我不是说过了嘛,继续往上游走,希望会更大的!”
“要是在上游。还找不到宝藏呢?”
“怎么可能?除非是我的父王骗我,给我看的是假藏宝图!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好啦,我们现在找不到,只是因为没找对地点!只要找到了,那现在的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对了,今天看到这个河湾后,我刚才在梦里,好像又想起来了点什么!等我再修正修正地图,我想接下来的找宝,应该会很顺利的!”
江央多吉虽然一直皱着眉头,但还是听进去了蒲英的一番说辞。
最后,他闷声说道:“这么说来,你在这儿睡大觉,还有大用处咯?”
“嘿嘿,不大,只有一点点。”蒲英索性给他厚黑到底了。
“好吧!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再找不到,我自会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江央多吉说完,一摔门帘,出去了。
蒲英起身去关那没关严的帐门,顺便还把头伸出去,呼吸了一下外面的凉风。
夏夜里清爽的空气,让她的精神一振。
她不但没有被江央多吉的威胁吓住,反而有心情对坐守在帐外的强巴比了个“ok”的手势,并笑道:“没事了!”
强巴次仁看见了,却面无表情地和衣而睡。
次日,小队的搜索工作依然没有收获。
第三天中午,小队的车辆经过一个三岔路口,拐上了通往兰布尔的22号公路。
公路边的标牌和房屋上,渐渐开始出现“兰布尔”的字样。
不久,迎面驶过来一辆长途公共汽车。
那车身上凡是能涂刷的地方,都涂抹得花花绿绿,色彩十分绚丽——这就是印巴特色的“彩色大篷车”文化。
坐在大篷车车顶的十多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