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蒲英乍一听,略有点意外。她知道电视台归政治部管,里面的编播人员都是男兵,女兵好像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这个岗位还真的挺适合苗苗的,难怪她已经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当然真了。”苗苗忙从自己兜里掏出机关楼的出入证给蒲英看上面标记的身份,“怎么样?没骗你吧?”
“嗯,真好!那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你采访的节目?”蒲英笑着问。
“那个还早呢,我现在也要学习啊!算是实习生吧。孟记者他们还教我摄影呢,下回我把相机带出来,咱们上县城去照相吧!”
蒲英顿了一下,才说:“行啊,不过等我三个月后考核完了再说吧。”
“哦,听说你们那个专业学习挺难的。对了,还要背电话号码吧?”
“是啊,没看我有空就在背吗?”蒲英扬了扬手上的本子。
田苗苗抓过本子,好奇地翻了翻,很快就笑喷了:“哎哟,你这都写的什么啊?什么陆参谋长家里有六亩地,种了三棵石榴树,石榴子很多,参谋长的计谋更多!笑死我了……还有这个,什么常安师长是老大,来自陕西的古都长安,身上有王霸之气——拜托,师长明明是本省锦城人啊。”
“我这不是为了记号码瞎编的嘛。陆参谋长家里的号码是65346,六亩地三棵石榴树就是这么来的!我当然知道常师长不是陕西的,但是他在招待所住的临时房间电话号码是137,老大来自陕西,就是这个意思!常安和西安的别称是谐音……”
“所以,你就编排师长有什么王八之气?明明师长的气质很儒雅的说!”
蒲英耸肩;“反正他这个一师之长,不就相当于我们师的土皇帝吗?说他有王八之气,也不冤啊。”
苗苗忽然止住了笑,神秘地说:“对了,你知道吗?你和靳明,是师长亲自过问分配的两个人呢!”
“我?靳明?到底怎么回事?”
田苗苗所在的电视台,那就是全师各种新闻和八卦的集散地,她在那里很快就知道了一般干部战士们不知道的内幕。
在她的诉说下,蒲英才知道自己差点给分到了高山上的通信哨所。而靳明,因为家里走后门踢到了铁板,不但自己被扔进了土匪团的尖刀连,还连累得全体男兵都重新分配,这件事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田苗苗说完,直叹气:“咱们的这个老乡啊,这下子可惨了,不知会被那些尖刀们怎么训呢!”
蒲英默默地消化了一会儿苗苗带来的消息后,才慢慢地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也是哦,尖刀连好多人想去还去不了呢,说不定他真的就给训出个样来了呢。对了,过几天我要和孟记者一起跟着师长去土匪团蹲点。你有什么话要我捎给他吗?”
“我捎话给他?”蒲英皱眉说道:“你能不能别强买强卖,搞包办婚姻啊?”
“好啦好啦,别生气,不捎就不捎嘛!那我去见老乡,聊聊你的情况,总可以吧?”
“你要见就见你的,别拿我说事啊!”
“真是的,不识好人心。”
田苗苗又坐了一会儿,知道蒲英这里不方便留客吃饭,就准备回去了。临走里的东西给蒲英留下,却被她谢绝了。
晚上收假之后,值班排长突然进行内务检查。
很多从街上买零食回来的新兵们,不幸中招。
蒲英看到排长和两名老兵,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衣柜、鞋柜、储物柜和书桌抽屉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任何违禁物品之后,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留下苗苗带来的零食。
不过,这一次虽然躲过了危险,蒲英也知道今后还要更小心才行。
但只要对方不违反游戏规则、不违反部队规定,这种猫捉老鼠的斗智游戏,她又怎么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