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已和小媳妇通过气,一心一意只是想拉张谆下水,以后好混同取乐,况且小媳妇说,自己未嫁之前,还有几个好姐妹,也是在做这样生意的,若能买的张谆口紧,到时那些姐妹也搬过来,一起取乐,岂不快乐?因此赵掌柜的心更加火热,小媳妇在那殷勤劝酒,赵掌柜在旁边插科打诨。
张谆虚与委蛇,那敬来的酒只推量窄,入口的少,但也喝了两口,酒入肚后那眼就盯着小媳妇不放,赵掌柜装个不是,叫一声不好,肚疼,小媳妇忙上前扶一下他。赵掌柜忙摆手道:“家里有药,我还是回去家里,等明儿再来给你叫喜。”
说完赵掌柜捏一把小媳妇的脸就离开,小媳妇叫龟公送赵掌柜回去,又唤老鸨子把那残羹剩饭肴都收了,重又摆上一桌清淡小菜,温了一壶酒。小媳妇这才坐到张谆身边,手搭上他的肩:“好哥哥,快别趴在桌上了,我们上床睡去。”
张谆抬头,眼神朦胧,小媳妇又是一笑,见张谆要来拉自己的手,也就任由他握住,只待张谆入她计中,就好报仇。不料张谆初时握住她的手,也是软绵绵没劲,但到后面手劲越来越大,小媳妇大惊,但面上笑容没变,眼里已有了泪:“好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若我有什么不对,你说就是,哪能这样欺负人家?”
张谆并没放手,手指在小媳妇手背上摩挲,小媳妇越来越惊,手臂上已经开始翻疙瘩,眼里的泪越聚越多。张谆的声音很平静,哪带半分酒意:“去年十一月间,我们店里曾来过一伙骗子,送到衙门里去。”
“这事我也听说了,张掌柜,你可真是智勇双全,不过你这会儿和我说什么呢?”小媳妇心里翻滚不已,但面上神色没变,横竖张谆没有证据,到时不过翻脸一骂,说张谆胡猜测,自己清清白白一个人,怎么能受这样的气,到时再把老鸨子叫来,赶走张谆,连夜离开这里,京城这么大,哪能没有容身之处,至于以后的事,就要再想。
“那群贼人已全都抓住,逃掉的不过是他们的首领。”
“既是首领,只怕年纪已经不小。张掌柜,你今儿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小媳妇的身子越发软了,一支手撑在下颌上,果然是个娇滴滴的人。张谆瞧一眼小媳妇就缓缓地道:“是啊,谁也没想到,他们首领竟是一个年轻不大,千娇百媚的女子。”
这话一出口,小媳妇神色顿时变了,接着就大笑起来:“张掌柜的,你是不是说书人出身?你以为我是那个首领,也不想想,我真要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会来这里做这样生意。”
小媳妇在那笑的前俯后合,若是旁人只怕就被骗过去了,但张谆的神色还是没变:“这首领娇媚如花,尤善内媚,更擅变容,江湖人送千面娇娘的外号。”小媳妇低着头的眼里已经闪过一丝厉色,但她是经过大风波的,那会在这样阴沟里翻船?自然更要强撑,站起身走到张谆面前,柔若无骨的手已经搭上张谆的肩:“张掌柜的,你要嫌我和我相好瞧中你媳妇,想拉她下水,你恨我,想为她报仇说我一顿也就罢了。可你现在这样,分明是要陷我于不义。”
张谆轻轻一摔,已经把小媳妇的手拨开,接着张谆站起身:“衙门离这不远,不如我们去衙门里走一遭?”
小媳妇脸色一变,伸手就把桌子掀翻,怒道:“张掌柜,你是疯了不成?我虽做这下贱生意,可也没有随便去衙门里的道理,你要回家哄你媳妇,你自去哄,来我这说什么?”说着小媳妇高声连叫妈妈。
那老鸨子本以为张谆已入了圈套,正在床上和小媳妇干事呢,想着这下可以住的安生了,在厨下先喝了两口酒,又要忙着烧热水。谁晓得先是听的桌子被掀翻,接着又是高声叫妈妈的声音,老鸨子急忙推开门,小媳妇已经连声道:“妈妈,把张掌柜送出去,我们晦气,惹了不该惹的人,连夜搬走,免得又被人骂。”
老鸨子应了,走到张谆面前道:“我媳妇年轻,也不晓得怎么惹了张掌柜你,你啊,还请……”
小媳妇已经连连拍着桌子:“妈妈,你听到没,把人赶紧送出去,不然啊,张掌柜就要把我送去衙门了。”老鸨子听了后面一句,心里发紧,就要张谆走,却听到门外有人拍门:“有人在家吗?我们是衙门里的,过来查访查访。”
常说贼怕官,任你是大贼都如此,更何况小媳妇这么些年,都是凭了千娇百媚的手段,虽有一点点功夫,却是花拳绣腿,听到这样喊脸色就变了,老鸨子分不清为何会突然这样,听到拍门声越来越急,急急出去开门。
小媳妇见了张谆还站在那,手腕一翻,已从枕下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就要往张谆胸口插去。张谆这些年也不是光知道读书,当年在屈家做粗活的底子还在,身子一闪,就闪过了,手就去抓小媳妇。
小媳妇一击不中,也不恋战,那窗户是开着的,就要翻窗户逃走,张谆急忙上前去抓,只抓到小媳妇的一只鞋。小媳妇脚一蹬,就把那鞋蹬掉,接着跳出窗口。
跳出窗外就是一棵树,小媳妇已跳到树上,照着墙外轻轻跳下去,嘴里还对张谆道:“好贼人,下次再见。”衙役们已经冲进来,正好瞧见小媳妇跳窗逃走,哎呀一声有个衙役就要从窗口追出去,张谆忙拉他一把,那衙役会意,忙留下一个人在这处理,自己带了人去追。
老鸨子见衙役们进来又走,急忙追进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