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抿了抿唇,手指紧紧攥着。
“那你为什么不和白子瑜直接说?你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他会信吗?何况后来发生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他了。如果我不是主动追求你的父亲,死缠烂打的追求,你父亲还是爱着他的母亲,他的一生大概只有白子瑜一个儿子,守着亡妻和儿子。不单单是你,你外婆也曾骂过我,可是我就是喜欢了你的父亲,就是一厢情愿的追求,我爱他。我对白子瑜好是带着私心,因为那是白锡城的儿子,因为我想对白锡城好,我才会对他好。我没那么多的爱心,白锡城也没有。一儿一女分走了子瑜多少的爱,那是我原罪,我没什么好狡辩。女人啊,千万别主动去追求一个男人,你会失去所有尊严……”
白柠只觉得嗓子发硬,心口堵着一块,喘气都有些难受,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那么疯狂的爱一个人。未婚先孕,白家高门大户,她进不去白家的门却也依旧守着父亲。白柠对那些往事从来没有追究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白子瑜不会相信,换位思考,白柠如果是白子瑜也不会相信后妈的无辜,他更倾向于别人的说法。
“为什么?”
白柠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她看着母亲,目光迷茫。白柠一直活的自私,她从不曾为任何东西付出过,她不敢也不屑。母亲的过往让她心底堆积的负面情绪越来越沉重,沉甸甸的压在脊背上,白柠觉得自己喘气都有些困难,简直无法呼吸了。
“不知道,一根筋吧。”
母亲笑了笑,目光闪烁似乎有泪光。
“你父亲活着的时候,我的世界只有你父亲,我爱他。可是他走了,我就守着他的一切。子瑜可以对我不好,情有可原,可不能把你和子墨也记恨了。”
他走的那么早,是去找她了吗?
林微不知道,她的一辈子都在追求得不到的爱,以前林微以为自己不会累,可是现在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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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产官司迫在眉睫,白柠看周雅江那边还没动静就有些急了,接触的东西越多,她就越难放下。以前白柠可以清高,那时她没看清楚局势,一个人啊!有资本才叫清高,没资本还清高那就叫装模作样,平白惹人厌恶。
白柠打电话给顾安平的秘书:“还记得我吗?我叫白柠。”
白柠笑的温婉,捏着手机语气轻松:“有时间吗?既然到了b市,见个面?”
白柠和这位秘书联系的倒是不多,可白柠知道他一定会和自己见面,这个自信她还是有。
幽暗的酒吧环境,灯光闪烁。歌手低沉靡靡的嗓音在空气里飘荡,白柠点了一杯威士忌,她喝了一口,火辣辣的液体滑进了胃里。
“喝这么烈的酒?”
身后一个刻板严肃的声音响起,白柠回头看过去,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出现在视线之内。她偏头笑了下,语气熟稔:“来了?”
那是顾安平的秘书,姓陈,叫陈东。
他在对面沙发坐下,坐姿端正:“找我有什么事?”
陈东是很标准的北方男人长相,浓眉大眼,用现在小姑娘的话讲帅的很俗气。不张扬一直都端端正正的一本正经,容易被忽略成为背景板。
“这么严肃?”
白柠笑着喝了一口酒,抬手给陈东倒酒,他摆手:“开车来的。”
“嗯,开车不喝酒。”
白柠就坐回了原来位置,手指细细致致的摸着杯子的边缘:“最近顾叔叔是不是很忙?”
“是的。”
陈东态度端正,表情一丝不苟。
“白小姐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白柠笑了,抬头看着陈东的眼睛:“你倒是什么都看得出来,别叫我白小姐了,多难听。叫我名字就行,我们年纪相差不多吧?”
“三十一,比你大几岁。”
“那我是不是要叫你陈哥”
白柠笑眯眯说道,她做起这些来已经没了最初的羞耻和无措。
“不必。”
陈东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你一会儿怎么回事?”
白柠手指轻轻敲击玻璃杯的边缘,仰头喝完:“开车。”
“酒驾?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报警?”
陈东难得说了个笑话,白柠就应景的笑了起来,某光直直看着陈东:“好啊。”
随后她就岔开了这个话题:“今天找你还真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你说。”
既然白柠是岔过顾安平来找他,陈东也大概能猜出一二。果然见白柠脸色红了下,目光闪烁半响,才抿了抿唇发出声音。
“不大好的事。”
陈东眸光暗了下去,沉默半响:“白柠——”
白柠放下酒杯直接从包里翻出个优盘递给陈东:“这里面是资料。”她轻轻咬了下嘴唇,灯光下她红润的唇泛着粼粼水光:“陈哥。”白柠笑的有些死皮赖脸,继续蹂躏着嘴唇:“顾叔叔那里我不敢去,也只认识你一个人了,你看看资料,如果不行就算了。”
陈东迟疑片刻才抬手接过优盘,抬头直视白柠的目光:“我只不过是个秘书,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只是吓唬下就行,我那里敢做出别的事。”
白柠吃吃的笑,眯了眼睛:“改天请你吃饭?”
陈东抬了下巴颏:“好啊。”
随机他又看了眼手表:“白柠,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今天就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