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白柠这句话终归是没出口。
她只是站在这个秋天的夜里，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风吹过还有些冷，白柠只是出来接个电话并没有穿外套。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白柠心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迷迷茫茫一片。
电话那头也是沉默了好长时间，低沉嗓音才又再次响起，含着沉甸甸的情绪。
“等你手好了，我陪你去医院做手术，最近养好身体，别再犯浑。”
顾琛总是这样，他对人说话永远是命令式，强势的容不得别人拒绝。“阿姨的事我这边找人给你安排，看那个医院脑科更专业，环境好一点的转过去。白柠，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错过了，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顾琛的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白柠心脏跟着疼了一下，她知道顾琛能把所有的事安排的非常完美没有纰漏，只要他想，就一定办得到。
“不管你是和谁在一起吃饭，晚上早点回去，注意安全。”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晚上有个饭局，现在要过去，白柠——”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叫完白柠的名字后，他就顿住了，半响后嗤的笑了一声：“没什么事，去吃饭吧，回见。”
“嗯。”白柠心脏揪成一团，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弱势，在顾琛面前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人吧，千万别欠人什么，不然那就真的抬不起头了。白柠现在能力有限，她依仗着顾琛，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吧。
憋屈的气息从头顶沉沉压了下来，白柠只觉得自己被困在笼子里，伸不开四肢，逼仄的空间，令人窒息。抬头看着暗沉沉的天空，白柠叹一口气收起电话。
到底要多久才能结束？
转身往酒店里面进，她的背影消失在门里，一辆黑色的宝马驶进了酒店门口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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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柠走进去的发现座位上没人，楞了一下才看到陈东的车钥匙还在桌子上放。坐回去，刚喝了一杯茶就见陈东走了过来。酒店里温度有些高，他脱掉了外面的西装外套只穿一件蓝色衬衣，在白柠面前坐下：“现在要上菜么？”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七点了。”
“抱歉，耽误你的时间。”白柠连忙叫来服务员要求上菜，这家酒店在b市还算有名。菜品偏北方口味，等上菜的时间，陈东手肘放在桌子上，端正姿态直视白柠。
“手怎么样？”
白柠和顾琛的事他也知道一二，只是刻意不去注意。
“恢复的还算好。”
白柠放下茶杯，笑了笑：“最近在b市工作怎么样？适应么？”
陈东笑了一声，抬手握住茶杯，并没有喝，手指摩挲：“还好，b市挺不错。”原本他有机会留在s市，他在顾安平身边待了有几年，顾安平也有心提拔他。可陈东还是选择了跟去b市，也许这个选择错了，可陈东并不后悔，他看着对面的女人。
白柠长得好看，性格温柔，有着女人的娴静而不像大多数的富家千金或者官家女，骄纵跋扈。她像是地地道道的南方女人，他喜欢这样的女孩。
“在b市，发展的空间更大。”
政界的事，白柠实在不好发表任何看法，也没资格发表看法。她又端起茶杯抿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黑下来的世界：“b市更接近权利中心。”摇头笑了笑：“你的工作能力那么强，在那里也是如鱼得水。”
陈东笑了起来，他身体后仰靠在座位上：“你这话到底是褒还是贬？我怎么听着像贬呢？”
“那有，我明明是夸来着。”
白柠和陈东差不多大的年纪，以往顾思有点什么事，总是给他打电话来处理。那时候白柠对陈东的影响就一个，不大说话，看起来憨厚实在，永远笑的无奈的男人。
“你这夸听起来还真像贬。”
陈东手指搭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你以后都不会再回s市了吧？”
“不是啊，等这边的事办完，我带妈妈回s市。我妈是s市的人，那里也是我的家，回去是落叶归根。”白柠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我是怀旧的人。”
白柠一直都这么想，等白子墨能担当的起白氏，她就带着妈妈回s市，回去老家。那里没有那么多的纠纷，也不存在什么利益，b市太大，太靠近权利重心，人心都是浮躁的。钱财应该是为了服务生活的存在，而不是主宰生活，自从回到b市，白柠的生活重心都颠倒了。
陈东眼睛看着白柠，嘴角扬起是个沉稳的笑：“不错的想法，怀旧也好，不忘本，现在很少有年轻姑娘像你这样。”
吃完饭已经快九点，白柠要站起来结账，陈东拉住她的手臂：“已经结过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啊？我请你吃饭，你怎么去买单了？”
什么时候去结账的？白柠根本没看到陈东出去。
“下次你再请我。”陈东拿过白柠的外套和包，转身要递给白柠：“我又多了一个约你的机会。”他是半开玩笑的语气，白柠也没当真。既然陈东已经买过了，再争下去也没有意义。
“好，下次一定要我请客。”
他们一同外面走着，陈东先拿着白柠的包让她腾出手穿外套，偏头看着白柠白皙的侧脸，嘴角上扬。
“白柠？”
突然远处一个声音响起，白柠往前的脚步一下子顿住，她刚刚穿上外套还没来得及系扣，猛地抬头看过去。楼梯上有三四个男人往下走着，打头的是顾琛，他穿着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