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李全脑子一急,走上前去,一把拉着狄书来到两人跟前道:“狄哥,别开玩笑了,他们都这样了,你先给他们治治吧,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狄书不再说话,接过珈蓝肩上的药箱,打开以后,箱子里各式各样的器具药品摆放整齐。狄书先给两人做了个检查,视情况,狄书先治小七,让珈蓝给阿布的伤口止血。
小七被范五震伤了肺部,呼吸道内积了一些凝结的血块,导致小七呼吸不畅。如果时间拖得太长,有可能会造成呼吸道堵塞,有窒息的危险。
众人见识过狄书的医术,见他从药箱拿出几根银针的时候,已经不再小看这些细小的东西了。狄书将用烈酒消毒过银针依次插入小七胸部几处穴道。小七顿感得胸口更加阻塞,还伴随着阵阵反胃,不多时,终于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几块深红的血块触目惊心。
狄书取出银针再插回去,如此反复几次,小七终于不再吐血,只是呕出了一些淡黄色的胃酸。这儿,狄书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慢慢抽出了银针放入烈酒中浸泡。吐出了血块,小七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狄书刚看完小七的伤哪顾得上歇息立刻又给阿布疗伤。狄书拿起几根新的银针,用烈酒消毒之后,在阿布左肩的穴道缓缓扎入,半刻钟之后,阿布觉得左肩有些麻,渐渐的左肩就没有了知觉。
接着狄书用烈酒清洗了阿布翻卷的伤口和断剑的剑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牵开器,消毒之后,利用牵开器撑开两旁压住软剑的肌肉,露出染血的肩胛骨。
狄书示意珈蓝和李全帮忙固定住阿布的身体,经过两次深呼吸,狄书稳定了情绪,用右手抓住剑身,缓缓抽出,剑身摩擦骨头的声音,听得众人牙关紧咬头皮发麻。
取出了断剑,狄书用弯曲的银针将伤口缝合,涂上止血消炎的药粉,再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妥当之后,才把扎在各穴道的银针取出,做完这些,精神紧绷的狄书终于松了口气。
阿布感觉肩膀渐渐回到了自己身上,接踵而来的是伤口的刺痛。
狄书收拾好了器具,将几包药分成两份,递给李全道:“这是阿布的,这是小七的。分别煎给他们喝,三碗水煎成一碗。小七三天就可以下地,但是短时间内不能剧烈运动。阿布要乖乖在**榻上待够半个月。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事情的前因后果李全给狄书讲了一遍,再次听到整个过程的珈蓝站在一旁不答话,皱着眉听完之后,才开口道:“我觉得事有蹊跷,这段时间你们先不要走出学院,免得惹是生非。而且这件案子牵扯到的人和事看来比想象中的复杂,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狄书听珈蓝这么分析,重新思考了一遍,点头道:“我同意珈蓝的看法,这事件的背后有可能牵扯到皇室贵族,我们最好保持缄默。剩下的事还是让皮老哥去处理吧。”
再说回皮智,背着范五的尸体和阿布众人分手之后,便悄悄回了衙门的殓房。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将范五的尸体掺杂在一堆无人认领的尸体中,兵器则放在了证物室。
做完这些,皮智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悠闲自在的样子来到李全所说的那间民宅门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皮智轻推门把,嘎——门就轻轻地敞开,皮智满心疑惑走了进去,边走边道:“有人吗?鄙人来此寻人,渴了想讨碗水喝。”
前院空空荡荡,残缺的桌椅倒在一旁,皮智步入屋内,只见家具上都布满了厚厚的尘土,梁上更是缠满了蜘蛛网,怎么看都不像是曾经有人住过的样子。
皮智来到内院转了一圈,瞥了一眼李全所说的暗门,青石上还沾着些院内的泥土,可以肯定近期曾经有人来过这里,并且踩过这道暗门。
皮智再往里走,看到了假山、池水、小亭和葡萄架,景物正如李全所说无二,但是通往假山的路上满是尘土,皮智此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绕了一圈出门去了。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皮智到下一家敲起了房门。
待皮智消失在拐角处,不远处的一间老宅的屋顶上,一个人影从烟囱后露出半个身子,一身黑色的斗篷戴着和范五一样的白色面具,站了一会儿,那人跃下屋顶,消失在巷子里。
三王爷府。
三王爷府位于汴城的西北角,倚着城墙而建,府门气势宏大,花笛木的门板用朱漆刷得光亮,门前一对狰狞的猛虎石雕威风八面。府内六六三十六间房,预示万事顺意。各类磐竹香松花卉假山,装饰得府内富丽堂皇四季常青。
院内东南角最大的一间屋子是王府的议事厅,此时厅内站着三人。三王爷、三王爷手下第一智囊魏知州、边荒第一马贼头子的裘一。
三王爷面色苍白,眼球布满血丝,样子与八王爷有六分相似,留着三撇短须,酒色过渡的身子有些虚胖,此时额头上布满煞气。
魏知州戴着一顶高帽,马脸八字眉,小眼睛酒糟鼻,阔嘴留了一抹长须,自以为帅气威武,熟不知那样子可笑至极。
裘一也是一身黑斗篷,遮住了身躯,头戴着一张白色面具,只能从面具左边的脸颊上淡淡的金边,可以分辨出每个马贼的身份。
此时裘一正弓着腰站在三王爷身后,魏知州则在三王爷左后方站着。魏知州面带寒霜道:“裘老大,我们王爷待你们不薄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