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看出白拓的兴趣索然,不过这事是家里三个姐姐的意见,没有办法不提出来,语带为难道:“老白有没有要去汴城开分店的打算?”
白拓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狂喜,激动地握住李全的手道:“四少,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李全忍住笑,板起脸孔,一本正经道:“老白,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在楼兰国的都城拥有一座自己的酒楼是白拓的梦想,且不说以现在的经营理念必定无往不利,即便是真的站不住脚,去汴城开酒楼也算是实现白拓多年的愿望啊。再说狄书此时还在汴城,白拓不担心会有过不去的坎,而且他确实很想亲口向狄书道谢,若有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想到开心处,白拓忍不住大笑起来。
正走到三楼楼道口的陈达雅与李子言听到了白拓的笑声,互看一眼,忍不住迈步走过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陈达雅风趣道:“哟,什么事让白老板如此开心?”
听到这个声音,李全心中暗道:终于来了。身子自然地靠向窗口,拿起早备好的白毛巾假装往脸上扇着风,一边扇一边道:“老白,你这里好热啊。”
不一会儿,对面巷子里,一只手伸了出来,将那面白旗帜换成了红旗帜。李全敏锐的眼睛捕捉到了这个过程,知道小七已经收到信号,就等小七上演早有准备的这出戏了。
不一会儿,陈、李两人已经并肩走到了雅间门口,往里探头一看,没想到里面这么多人,神情一愣,开口道:“原来四少和鲁掌柜也在这里啊。这,不是于非子先生吗?不知道我们可是打扰了几位的谈话?”
众人起身拱手道:“没有,没有。”李全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陈监军请坐,我们只是在聊些生意上的事。”
陈、李两人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在一旁的座位坐下。刚坐好,陈达雅两只眼睛就滴溜一转,头往桌子中间一伸,小声道:“你们在谈什么生意?能不能也算我一份?”
陈达雅爱财是出了名的,李全与白拓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白拓开口道:“我们打算开个书店,将老于说的书刻印出来出售,如果陈监军有兴趣,算您一股如何?”
陈达雅面色一暗,心想:这买卖听着太不值钱。但是嘴上却不好明说,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为难道:“买书卖书那都是文人雅士的事,我一个粗人实在不适合。我就不参与了,白老板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接着岔开话题道:“于非子先生一会儿要讲什么故事?可否现在就告知一二呢?”
于非子摇头晃脑道:“现在说,就没有意思了,陈监军,还是等会儿再一起听吧。”
于非子的样子逗乐了大家伙。李全伺机瞥了一眼窗外,小巷子里挂起了绿色的小旗帜,李全知道该开始行动了,站起身来,向众人拱手道:“不好意思,我有些内急,先上趟茅厕。”李全刚站起来,突然停在窗边,转身扶着窗框往外直看,发出一声“咦?”
众人还在闲聊。李全的异样却吸引了陈达雅的眼球,他忍不住也站起来道:“四少,怎么了?”
李全一脸疑惑,转头看着陈监军道:“我刚刚看到一个人,但是非常奇怪,此刻他人应该在汴城才是,怎么会到我们马坡镇来了呢?难道是我看错了?”
陈监军被阿布勾起了兴趣,也走到了窗边,不停地张望,嘴里念叨道:“是什么人?他在哪里?”
李全指着早与小七说好的地方,但此时,那里空空如也,连人的影子都没有。李全转过头来对着房里的其他人道:“我好像看到了吏部的张侍郎。”
果然应了阿布的话,就在陈监军看向窗外时,小七扮的张全志侍郎出现在巷子里,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便径直走入一座民宅去了。
李全再转过头来时,陈监军已经目光呆滞。李全猜到他已经发现了“张全志”,假惺惺问道:“陈监军可是看到了什么?为何你这般神情?”
陈监军回过神来,此时思绪紊乱,但,还是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装出一副镇静自若样子道:“没有,什么都没看到。哎呀,我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今天的书就不听了。我先告辞了。”
白拓感到莫名其妙,站起身来扶着陈监军道:“是否需要为监军请一位医师来看看?”
陈监军左手捧头,右手扶着身后的另一名军官,一脸疲倦道:“不必了,这是老毛病,回府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今天听书的钱我照付,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
白拓知道陈监军误解自己,但也不想多做解释,一拍鲁能的肩膀道:“你去送一送陈监军吧。”
鲁能与另一个军官半搀半扶,将陈监军送到门外,等鲁能返回之后,陈监军立刻精神百倍,与另一个军官一人一骑,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朝军部飞奔而去。
李全假装去上茅厕,躲在柱子后面,看着陈监军策马疾驰,微微一笑,回到雅间里。他一脸轻松地在白拓面前坐下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开分店的细节了。”
阿布与王超躲在悦来楼不远处的另一间酒楼里,陈监军从走出悦来楼开始,就一直在阿布俩人的监视中。看到两人跨上快马,阿布放下饭钱,跟了出去。
因为陈监军骑着马,速度很快,此时又是大白天,实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