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装束的阿布先到二娃所说的西北城区转悠转悠。阿布暗暗告诫自己千万要格外小心谨慎,既尽量让自己少与路上当地行人打照面,又能使躲在暗处的“同伴”发现自己,而且自然地表现出自己对此地并不陌生的精神状态来。转了半个时辰,阿布一无所获,于是转向到了西南城区。
当阿布昂首阔步刚刚踏进西南城区,便感觉到自己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感觉那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充满着敌意,也许对方看不惯自己的装束,也许对方就是四爷的仇人。不论什么结果,阿布觉得自己此刻能引起外界的反应就不枉此行,不过自己的举止还是不要太张狂,免得招来是非,误了大事。
阿布想,既然已经达到预期效果,就暂且避避,于是快走几步钻进了一座门前挂着招租牌子的闲置民宅,关上房门,一看,房间里的地面、桌椅等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阿布来到后窗前,将窗子打开一条缝,从那缝隙朝小巷子看去,究竟跟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刚刚站稳,身后的院子里传来声响。
阿布立刻将窗关严,转过身去,从前门看向内院的另一个侧门,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壮汉出现在那,眼中精光闪烁,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肉块块突兀隆起,犹如钢筋坚硬无比。阿布顿感手心冒汗,心想,如果对方骤然发难,自己就运劲于背,撞向身后的木窗,借此躲避攻击。
不曾想到,那壮汉走进来。到了阿布身前两米,却突然来个单膝跪下,焦急道:“四爷。您让我们好找啊,都一天一夜没见您了。您这是去哪了?”
阿布想上前将来人扶起,可又忽然站住了,想起那天听到的对话,猜测这个“四爷”的性格,于是双手交叠放在身后,语气冷冷道:“放肆!我去了哪里还需向你汇报吗?我有事情要吩咐你,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回去再说。”
壮汉原本昂起的头顿时低了下来,敬畏道:“是小人忘了自己的本分,我们没见您这主心骨有些慌乱,请四爷恕罪。我看您声音有些嘶哑。是最近太过奔波劳累所致吧,回去后小人为您沏一壶润喉茶。”
壮汉为阿布声音的变化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阿布当然乐意接受,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阿布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壮汉看不出面具后阿布的表情。不敢再说什么,更不敢在此多停片刻,赶紧站起,领着阿布穿过了空宅,在小巷子里绕了几次。等到阿布也不记得自己到了哪里,壮汉这才推开一间小酒馆的后门,走了进去。
悄悄来到了二楼,在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里,阿布看到了五个人,那五人一见阿布便面露喜色,赶紧凑到跟前,半跪在地上,拱手齐声道:“四爷。”
阿布一摆手,在一张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下,语气自然冷漠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阿布挥手示意后,其中四个自觉起身,可听了阿布的问话,都觉阿布的声音有些不对,但看到了站在阿布身前的壮汉,疑惑又少了一些。一个相对瘦弱的男子弓着腰单膝一跪,捧着一封信道:“四爷,今天有王爷的来信。请您过目。”
阿布接过密封的信,右手捏着,忽然感觉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心中顿生不妙的念头:难道是自己穿帮了?不会啊,自己只是接过一封信。阿布不解地低头看信,忽然从众人的低眉顺目猜到一些什么,一抬手,将信直接砸到了瘦弱的男子脸上,口中不快道:“念!快念!”
众人脸色马上恢复正常,阿布眼角捕捉到了六人神情的变化,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免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伪装他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实那男子也不是对阿布心存怀疑故意试探,而是习惯了之前做事的方式,第一次跟着杜四出来当差,还未适应,等他意识到问题的时候,阿布已经接过信封,本来还担心会遭一顿臭骂,谁知道杜四竟是放过了自己。
那男子赶紧抓住脸上的信,站了起来,拆开封口,清了清喉咙道:“杜四,本王要你办的事情是否已经办妥?别像范五一样让我失望才好。”信中就这么一句话,但足以看出三王爷的耐心十分有限。读完信的男子杵在一边,和其他五人一样眼直勾勾地看着阿布。
阿布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表现才不被怀疑,只好环视六人一遍,发现了一些端倪,有一人不敢正视自己的眼睛,仿佛回避着什么。阿布这一环视或许有些高深莫测,更让六人有神色不安。
阿布昂头沉思片刻,语气高亢自傲道:“王爷对我有了一些不满意,看来我要回去一趟,这段时间你们继续在这里盯着,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处理。”
那个古怪的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四爷,您就这么走了,若有急需决断的事,我们应该怎么办?您不如给个应急处事方案,我们也好照着办。”
阿布凝视那人,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惧怕,但是没有达到恐慌的程度,想通了为何这人不敢与自己对视,猜想这也许是三王爷安插在杜四身边监视杜四的棋子,或者这人已经被申屠等人收买,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可以利用他为自己传递信息,让他背后的人知道,杜四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打定主意,阿布拍案而起,怒道:“若不是你们办事不力,还需我返回解释吗?哼,我带你们出来,是因为相信你们有能力,可实际呢。来到这里这么久,你们却一事无成。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