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过后,太子让车行弛到路旁,看着车马滚滚而过。当女子所乘坐的马车走过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一路目送。
他说的会让她回到姑苏,还真的不只是在说说而已。
从姑苏到舒鸠,路上走慢点的弄不好都要走上两个月快得话一个月。夷光的心在车停在城郊的时候都整个的提起来了,等到马车又走才放了下来。
她和太子的事情,她自己当做是艳遇,估计太子也是在父亲女人身上找刺激。但是毕竟还是不光彩,说出去舒齐根本就不用做人了!
太子吃错了药这个时候来!
等到再次启程,夷光才松了一口气。
吴国多水泽,也多有舟楫,马车虽然也用但并不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姑苏山不远处便是太湖,太湖那里又有水河支流蔓延出去,那些河道有些就是通向楚国的方向。夷光一行人除了马车乘坐上舟,舒齐是夫差的爱子,赐下的东西也多。因此他的船队都是浩浩荡荡,夷光和修明坐在船舱里看着那张起的船帆都觉得有些招摇。
“这孩子,怎么就不收敛一下。”夷光对修明抱怨道。
修明笑了笑,“你教过他收敛么?”
只需一句话,就把夷光给堵的哑口无言。那会舒齐刚出生的时候,她是恨不得把自己能挣来的全部都放到舒齐面前,任由他挑,他爱什么就给什么。到了夫差打仗回来,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对他也是非常的宠爱。自己那会只觉得是好事情,一直到这孩子青春期来了闯祸才知道大事不好。
“你和国君从来就没教过他收敛,那些个兄长呢,不是避着他就是和他当面叫板。可是和他当面叫板的公子姑蔑有个好结果么?”修明继续说道。
夷光沉默,当然没有。公子姑蔑被暴怒的夫差给抽了一顿,而他的生母都因为被训斥而自尽了。她都觉得自己和公子姑蔑结的仇太大了,弄不好不死不休。
修明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无事,不要着急。这孩子还年纪不大,等到娶妻生子在舒鸠上做出些事情了,该怎么做他比我们都清楚。”
夷光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这幅样子修明可不愿意了,“脸上笑一点,这可是好事。但是宫里传说你要被君夫人给国君殉葬,你知道有多吓人么。”
夷光那会可是担心的要死,干脆就舍了胸前二两和太子成了。
她沉默了一下说道,“也真的是好事。”
可不是好事么。
舒齐的船队由太湖的直流一路向西,然后进入长江由长江一路向西边的封地靠近。这段时间来因为江风冷的很,夷光和修明一般也是在船舱里窝着不出来。毕竟这会感冒了可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船还是要停下来补充个粮食蔬菜什么的,虽然长江可以捕鱼,但是国人出身的那一堆贵族里哪个是真的会自己抓鱼的!
船靠岸之后,有人带着打杂粗使的奴隶去长江边的商人或者是农人那里采买必需品。长江上来往甚多,尤其是楚国吴国人为多。也有商人就是做这些往来船只的生意。
舒齐自从出生之后就是在姑苏城内长大,后来虽然被夫差放在上军里,但是实质上他连一场仗都没打过。
他还是第一次到长江上,看见浩荡的江面,本来就年轻对任何东西都好奇的舒齐难免也想靠岸之后想去看看的。
结果靠岸之后他还真的下去了,下去还没带多少人。岸边本来就热闹,要是身边跟着的人一多
长江两岸什么人都有,既有衣衫褴褛的农人,也有衣裳光鲜的国人还有商人。
舒齐容貌继承了夷光,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面容轮廓逐渐硬朗起来,颀长的身姿还有光鲜的打扮,还真的吸引了不少女子暗送秋波。
舒齐并不是对女子一点都不心动,不过在姑苏的时候,夷光唯恐自己儿子学坏,宫邸中的侍女不是老就是丑,而且他也看了自家母亲那么久,等闲的女子还进不了他的眼。
所以他一路望过去,也没对那些女子感兴趣。路两岸人来人往,停的船只也多也热闹,倒是比一直呆在船舱里要有趣多了。
“这位君子,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舒齐看到有一个士人,衣冠整齐的站在他不远处问道。
站在舒齐身边的种一下子警觉起来,手不自觉的就抓紧了铜戟。
舒齐微微的摇了摇头。
“请。”舒齐道。
那士人走进几步,行礼后问道,“天地下对于一个人来说哪个才是最亲的。”
舒齐不假思索,“生我者父母,自然是父母最亲。”
“那么父母之仇呢?”士人再问道。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舒齐答道,他眉心一跳,看着那个士人心里突然警觉起来。
士人这时猛地拔出腰间的铜剑,就向舒齐刺来。
士人剑术了得,一剑没入舒齐左臂,血立即泊泊的流出来。种操起手中的铜戟猛的就朝那人的脖颈啄去。
锋利的戟吻切开了皮肉,血刹那间飞溅出来。种的力气很大,那一戟打过去,就是砍断了那人一半的脖子。
当场行凶,结果被对方武士所击杀。当场顿时就乱了起来,号呼乱走场面乱成一片。舒齐咬牙,右手捂住鲜血淋漓的左臂。看着已经倒下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的士人。
“快点!回船上去!”舒齐喝道。
夷光得知儿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