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垄逐渐变宽,玉米向两边退去,这一段路走起来很轻松。
紧接着,前面似乎是一片空地。
我心怀恐惧,来到空地的边上,发不出任何声音,肺部似乎没有足够的空气了,双腿犹如灌了铅。
苦难即是救赎。
这句话在我耳边回响。
我们三个并排站在空地的边缘,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跟横杆上,固定着一具尸体,男尸。
他仿佛是吓唬麻雀的稻草人,又仿佛是这片玉米地的战利品。
尸体手脚伸开,手腕和脚踝处都被铁丝固定着,铁丝上带着刺,尸体的眼珠子被抠了下来,嘴里,眼窝里塞满了稻草。
他浑身赤裸,腹腔已经被剖开,内脏散落在地上,肠子也在外面耷拉着。
尸体浑身上下,均有被啃食的痕迹。
他死了,他是杜皓的父亲,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