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的讽刺意味,阿曛怎么听不出来?
能这般奚落于她,阿曛倒是放了心,说明楼寒心里想的与他说的可能正好相反,他这般说无非是试探她想要离开,究竟是真是假。
阿曛迎向楼寒那逼视目光,道:“我腹中的孩子,是凤漓的,被囚在大梁后宫,我也是无能为力,若楼寒你还念当年我和凤漓一粥之恩的话,求你想办法送我们母子到对方军营中去。我和凤漓感激不尽。”
楼寒冰冷眼眸中此时才有一丝转机,审慎着面前的女子,良久,方道:“夫人先回帐中去罢,离开太久,不怕引起怀疑么?”贞亚节号。
说罢,楼寒转身大步离去。
阿曛茫然。也不知道楼寒心中作何打算,但他最后的一句话,确实提醒了她,离开太久的话,确实容易引起怀疑。
便赶紧趁着夜色,溜到了自己的帐前。
帐外,独剩一个士兵守候,那士兵趁着巡夜的人没来,正蹲在帐边打盹。
阿曛悄声走入自己帐中,见帐中一切如常,忙将那被她藏起来的林十户拖了出来,除下身上的盔甲,替他穿回去,再将他拖到帐外,扶着他靠着帐墙坐下,做成打盹的姿势,这才返回帐中。
司琴尚在她的床上昏睡。
阿曛走过去,用力敲醒司琴。
司琴揉着迷蒙眼睛,“夫人,奴婢怎么睡着了?”
“可能是你太累了的缘故。也是,跟着出来行军打仗的,做什么都不方便,许多的事都是你一个在打理,你累一些也正常。我这里没事了,你早点去休息罢。”
说罢,阿曛扶着腰往床榻上坐去,将一双冻得冰凉的脚,搁在被窝里,半天也没暖过来。
……
却说楼寒在矮墙边见过阿曛之后,连夜混入进城里采购食物的后勤部队中,得到离开了军队驻扎之地后,便急忙骑马往凤煌的大军驻扎的方位赶去。
待赶到凤煌军营门口,便被守门的将领给拦了下来。
因楼寒穿了一身布衣,看起来就像一白面书生,将领见状过来赶人:“这位公子,这里是军营,不是书院,还请早点离开,若是被当做奸细抓了起来,你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楼寒拱手道:“这位军爷,我是营中天雷将军的表弟,天雷将军家中有紧急事情找他,派了我前来,还劳驾军爷请天雷将军出来见一见。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军爷笑纳!”说罢,递了张银票过去。
那将领瞧了一眼银票上的数额,忙笑嘻嘻将银票收入袖中,连番道:“好说好说,还请公子在这边稍等。不知公子贵姓?”
“在下姓楼。”
“楼公子请稍候。”
那将领忙小跑着往军营里走去。
楼寒将马赶到一旁,立在栏杆下等候。
不多时,便见军营内一匹枣红大马策奔出来,马上一人,银色战甲英姿飒爽。
来人正是天雷。
见栏杆下立着的人正是楼寒,天雷忙跃下马来,“果然是你!”
“是。”
楼寒粲然一笑,有如春风拂面。
天雷抬手拍了拍楼寒的肩,“近三年未见,高了不少啊!”
楼寒笑道:“三年未见,雷哥还是老样子。”
天雷道:“你没有得到旨意便私自离开那边,不怕爷责罚?”
楼寒道:“我此番前来,确实是有我自己拿不准之事,思来想去,还是要亲自前来请了爷的旨意,才敢做下一步的打算,雷哥,带我去见爷吧,有些话,必须当着他的面禀报。”
“走!”
天雷想也没想,跃上马背,策了马往军营走去。
楼寒忙策了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