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不想与贺兰雪相认的,当年考琴的时候,凤漓将贺兰雪夸到了天上去,而将她踩到了尘里,她将这事时时在心里忌恨凤漓,自然贺兰雪也会因这事时时在心里感激凤漓,她能够时时在心里记得被凤漓当了五十来人的面拿来比较的女子贺兰雪,贺兰雪就不会时时记得她这个被凤漓痛骂的人?
贺过一年,之后便回了京都。”
胡月如听说是百香学院的学友,忙着跟贺兰雪打招呼:“原来这位姐姐也是百香书院的女学子?不知是何时在学院学习过。”
贺兰雪笑道:“三年前。”
“三年前啊,我那时候正好在学院,阿曛也在。”胡月如笑道:“我叫胡月如,这位是简相之女简曛,不知这位姐姐可否告知芳名?”
“贺兰雪。”贺兰雪笑着看阿曛,“原来这位姑娘便是简相之女,听闻姑娘刚回京不久?”
阿曛道:“我回京有六日了。贺兰姐姐琴艺很好,那年两位殿下到潞州督学,我记得五殿下当时唯一赞赏的人就是贺兰姐姐。”阿曛干脆将那丢丑的事挑明了说,也省得有心人拿了她的短处来要挟她。
不知贺兰雪会不会将陈年往事扯出来,她倒是希望贺兰雪此次能将她在百香书院被凤漓痛骂的事给捅出来,这样一来,魏皇贵妃估计是瞧不上她这半吊子水的人,她就不会被魏皇贵妃惦记上。阵住东划。
听阿曛这般讲,贺兰雪脸微微有些红,道:“当时年幼无知,只想着在殿下面前逞一时之勇而已,没曾想得殿下的谬赞,倒是我不敢当了。”
阿曛道:“是贺兰姐姐琴弹得好,不似我,被骂得狗血淋头,殿下还让我不得再碰琴呢。”
两人说着这些往事,胡月如只当是两人在追忆着年幼时光,却哪里知道两人你来我往的已暗地里打了一场官司。
贺兰雪此时来找阿曛说话,无非是看阿曛过于耀眼了,想拿年幼时的旧事敲打一下阿曛。这一些阿曛岂会不懂。好在自己打定主意要装笨,也就任贺兰雪借了这个由头来跟她和胡月如套近乎。
胡月如拉了贺兰雪的手,笑道:“真好啊,竟在这里遇上百香学院里的师姐。”
又拉着贺兰雪问东问西,却原来贺兰雪自三年前离开百香书院之后,便随父去了北疆,直到去年满了十四才从北疆回京,因她在北疆的官学里已完成了学业,是以回了京都之后,便没有再入女学,是以胡月如在女学里并没有见到过贺兰雪。
又因贺兰雪去年回京时已过了佛诞节,是以也是第一次来佛诞节上陪魏皇贵妃礼佛。
阿曛和胡月如自然也不会料到,贺兰雪便是魏皇贵妃相中的未来五皇子妃,这一层,贺兰雪自己心里清楚,她自然不会跟阿曛和胡月如讲出来。
正聊着天往贵女们住的小院中走去,到了院门口,却见蓝采萍正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人。
阿曛有意避开蓝采萍,但如今蓝采萍堵在了院门口,她又不能当做不识,只得在走进院门前,跟蓝采萍打了个招呼,“萍表姐。”
蓝采萍笑盈盈走过来,对阿曛道:“曛表妹,你们怎么才回来?都要开晚饭了,听宫里的嬷嬷说,定点开饭,没吃到的就得饿肚子,我见你没在屋里,想着可能还没回院子,就到门口来看看你是不是回来了。”
蓝采萍一副熨帖的样子,在别人看来,那真是很会替人着想的人,可阿曛就是看蓝采萍不顺眼。
但蓝采萍这般“体贴照顾”她,阿曛又不能给她冷脸子,只得敷衍道:“多谢萍表妹记挂。”
“自家表姐妹,何须这般客气。”蓝采萍望了一眼跟阿曛站在一起的贺兰雪和胡月如,问道:“还不知两位妹妹如何称呼,曛表妹可否介绍我认识一下?”
阿曛心道,这蓝采萍果然是个会来事的人,这般的就跟胡月如和贺兰雪搭上了关系,这人脉也就多了一些了。
同一起上山礼佛的人,自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蓝采萍的本事,迟早会搭上贺兰雪和胡月如,阿曛也就顺水推舟,有意在这一方面卖一个人情给蓝采萍,于是给三位做了介绍。
“原来竟是贺兰王府的千金和卫国公府的千金,能认识两位妹妹,是我的福分。”蓝采萍笑盈盈跟贺兰雪和胡月如打招呼。
胡月如早就知道蓝采萍,两人同在女学,胡月如岂有不知道的,只不过不想与她交往罢了,但碍于蓝采萍是阿曛的表姐,只是敷衍着点了点头。
贺兰雪却是笑盈盈的回了礼,“采萍妹妹应该叫我姐姐才是,我如今已快十五了,下月便是及笄礼。”
“真的?”蓝采萍惊叹道:“看我,还以为贺兰姐姐比我年岁小呢,真是眼拙。不过贺兰姐姐个子虽高,但模样儿看着就比我们要小一些,是贺兰姐姐保养得好。”
蓝采萍一番话竟是将贺兰雪说得极为熨帖。阿曛也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