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份关系,注定她们二人……要么合作,要么鱼死网破。聪明的选择,只会是前者。
想到此处,常璎珞面容淡淡,却是笑意温和着恭顺跟在温清许的身后一些:“从前嫔妾身居闺阁,亦是听侍女下人说过德妃娘娘是如何同君上定情成婚,可今时今日,瞧着那庞良媛整日以那肚子为贵,嫔妾心中多少也是感叹了许多。”
听常璎珞忽然话题跑远,尤其跑到那样敏感的话题,温清许一时面上的笑意也忍不住僵了一僵:“母凭子贵,但凡也就是看各自的福气了。”
“谁让那庞良媛的肚子争气,嫔妾还好,总也靠近不得她,省得瞧着眼睛红了。真不知那天天都瞧着她肚子的可怎么快活?”
……
正说话间,却见花园对面走来几个人。那几人容貌娟秀,姿容出挑。迎面过来的正是庞良媛庞游书,细细一看,她旁边走着的还有一人,那人衣裳清素……是才人古芊芊。
“那古才人也是做奴婢惯了,倒乐意去伺候她了。”这古才人是宫中女官古司珍的亲眷,也是从小在宫里过来的。
兴许是在宫中长大的缘故,古才人的人情世故甚是好,宫中但凡认得的总也不会多说她几句是非。论起人缘该是最好的了。
几人迎面撞上,都是笑面盈盈的。
行了礼,温清许还不忘以德妃身份嘱咐着:“庞良媛这是宫中第一胎,可得好好照料着,不可疏忽大意。庞良媛走累了还是先回宫歇着,腹中龙胎最为重要。”
“劳德妃娘娘记挂,不过嫔妾腹中的龙子实在是顽皮,怎么都闲不住。嫔妾若是坐着他就闹腾,实在让嫔妾难受。”庞游书的眉眼间笑意保持着,却依旧藏不住那满脸的洋洋得意。庞游书的眉眼不同于常璎珞与温清许的沉敛细致。
反之,那眼角眉梢处的心机却是藏都难以藏住,竟是毫不收敛着,“宫里的姐妹们都没有怀过龙子,嫔妾都不好问人取经,唯有自己想法子问太医。那太医说了,第一胎尤为重要,适当的走动对龙子是好的,他日生下的龙子定然聪慧如君上呢。”
庞游书一口一个龙子,一口一个第一胎,又说宫中嫔妃唯有她怀了身孕,一副龙胎未诞却已然母凭子贵的优越感。
庞游书初初入宫之时给温清许同贤昭仪处请安算是勤快的,自是得宠有孕以来愈来愈张狂。
说话用词全然都不掂量了。
也是,如今这宫里谁也比不得庞游书金贵。就连王太后,都差使人往眠月宫里送东西。
“那也得小心些,莫要磕着碰着了。”温清许只做一副未有所觉的表情依旧嘱咐着。
庞游书笑了笑,却只是微微动了个膝:“嫔妾知道了。”
“本宫同古才人真是有些缘分的,昨儿个还在清池子那边瞧见古才人跟郑嫔赏鱼,今儿又在花园里遇上。”温清许不同庞游书计较,却是不着痕迹同古才人说话。
古才人在宫中人缘好也并非全然没有缘故,其说话做事都是熨帖的:“经德妃娘娘说来嫔妾才真是觉得了,昨日同郑嫔姐姐投缘在清池子碰上,今日又能再撞上娘娘同常婉仪。若能时常碰着众位姐姐,嫔妾也乐意每日都来游园。”
“快入冬了,等入了冬清池子里头的水都结了冰,只怕最喜欢就是钻在宫里头取暖了。”常璎珞适时调笑着道。
几人都说了几句话,庞游书便以身子不适为由要先行离开。
下一刻,温清许与常璎珞看着两人的背影面上的笑意都冷了下来。
“古才人说话真是跟那个古司珍学的,圆滑世故,倒又看来只是字面的意思。”常璎珞道,“古才人处处都要面面俱圆,倒像是想处处都讨好。”
温清许寒声:“处处讨好却是宫女要学的,可做了一宫之主还想着处处讨好,该想的是要寻个好靠山。党派所属,岂可面面俱到,怕到最后会处处讨不来好。”
……
此时的襄侯府,已然不是先前的襄侯府了。
那二夫人自从掌了权,手里便开始拿着自己的掌家之权作威作福。尤其将库房里的奇珍异宝都去当铺换了银两,只作数了七成送进了账房,其余都到了自己口袋。
二夫人古氏从前多时维持一副勤俭自持的模样,现时却似脱了僵一般整个襄侯府除却几个口服心不服的下人,剩下的可以成为夫人的……邵氏疯了,袁氏又不敢多说话,杨管家多说几句就变成了压制,成了图谋不轨。
这几日只听说有个庄家开盘,说是将银子放进去,只需半个月便是九出十三归,甚是划算。许多大户人家都愿意放银子,而且那庄家就是京城里头的一户大商家。
这便将温家的账房找来询问这门路的虚实。
古氏坐在从前主母何氏做的位置,悠哉悠哉,仿若已经坐惯了是的没有半分不自在:“你经常往府外跑东跑西结算账册,可听说了近日京城里有人放了九出十三归的高利?本夫人也没什么,就是想给咱们府里贴不贴补,自打老爷没了饷银封赏,本夫人掌家也甚不容易,难得有这门路。”
听着古氏的话,那账房倒也不欺瞒,只照实说:“九出十三归市面上也会有,不过总要被中间人抽出些薄利。京城的大商家开这种好价码真是难得的事情,我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