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心中信服,拜道,“母后,嫖儿了。”
代国大翁主为故代王嫡长女,皇帝刘盈的侄女,张皇后既收为养女,自然是要晋升为公主的。刘盈在宣室殿为刘嫖选择食邑的时候,张嫣在一旁陪伴,便开口道。“就封她馆陶吧。”
馆陶乃魏郡之地,刘盈不由奇问,“为是馆陶?”
“因为我喜欢,成不成?”
“当然成。”刘盈摸了摸鼻子。
于是刘嫖的封号便是馆陶公主。
馆陶公主刘嫖为张皇后膝下养女,但张皇后膝下有嫡公主刘芷,繁阳长公主在宫中惯来被称为大公主,馆陶公主虽较繁阳长公主年长,但因后到之故,宫人们若呼大公主。依旧指的是繁阳长公主刘芷,若称刘嫖,则唤馆陶公主。
后元二年三月,刘盈带着皇太子刘颐往渭水原上骑马。
四岁的皇太子刘颐年岁还小。刘盈不放心让他单独骑马,便带着他一道骑乘飞云。飞云依旧一身雪白的皮毛,它已经年纪大了。对主人更加依恋,个性也更加温驯。仿佛背上这个粉雕玉琢的男童是主人的爱子一样,对之颇为爱护。奔驰时平稳的像是一朵白云。刘颐在父皇的怀中探出头来,感受着风在身边呼啸而过的感觉,欢呼出声。
吕行之站在横桥边的杨柳树下,牵着的小马,远远的看着渭水原上奔驰的皇帝父子,长长的凤眼中染着淡淡的羡慕。
父亲吕禄已经在校场上,手把手的教着骑马了。父亲总是这样严格的教育,因着是吕氏一族未来的希望,必须最大限度的努力,不能有任何懈怠。他明白这个道理,对每个中夜洒下的汗水也并非不忿,但看着皇帝对皇太子的疼宠爱护,不自觉的让羡慕爬上心头,也许这辈子永远没法子从父亲那里得到这样的温情!
春风吹拂着刘盈额头流下的汗珠,刘盈下了马,抱着刘颐向这边大踏步走。
吕行之忙肃了神情,用粉嫩的声音拜道,“臣吕行之见过陛下,愿陛下长乐未央!”
“行之,”刘盈笑着道,“你不必行这样的大礼,我和你阿翁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和你与桐子一样一处长大,感情极好,论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表叔的。”
“礼不可废,”吕行之面容粉粉嫩嫩的,神情却颇为严肃,“昔年陛下与吾父为乡间表,自然可亲近嬉戏,如今陛下已为君上,小子自当谨守臣礼。”
刘盈被吕行之噎了片刻,哈哈笑着道,“你倒和你阿翁是完全两个样子。日后在宫中好好住着。若是有缺的想要的,只管和皇后说去。”
“谢陛下,”吕行之板着脸道,“未央宫人待行之很好。行之没不满意的。”
晚上,刘盈回到椒房殿,对张嫣慨叹道,“母后一直希望吕家能够长久富贵,我今日瞧着,吕家的这个小十一郎倒是个不的,如今养育在宫中,与桐子一同长大交情深厚,想来日后若能立的住,便能保得吕家再一代富贵,我也算是能够向母后有个交待了!”
椒房殿灯如明火,张嫣的一头青丝如瀑,披散在六尺水磨楠木榻上,嫣然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一个家族能否长久繁荣,终究靠的是男丁而非女子。当日我虽然说是任武信侯决意送还是女儿入宫,但心里还是希望他送行之进来的。说起来,当日我与你虽是阿婆指定姻缘,但如今我作为阿娘,却希望桐子日后能找一个合心意的女子,娶妻生子。我虽颇怜惜吕家,却不会压着娶吕家女。”
刘盈翻身将张嫣压在身下,斜眼瞪她,“便你是慈母,难道朕便是苛刻不顾的阿翁不成?”
张嫣咯咯的笑!
深夜月色如水,张嫣躺在楠木榻上,听见身边刘盈翻身反复的声音,叹了口气,开口道,“陛下,你若实在不放心,便遣使者去出使匈奴一趟吧!”
三三三:回京
三三三: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