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大清早,但是盛夏的骄阳却早早冒出了头,火辣辣的烤着,而在如此炎热的情况下,仍有人顶着骄阳缓步而行,而且步伐优美,看不出一丝不适。
凝心宫院内,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对着来人一行礼,门口的宫女便从帘内向着里面禀报着。
听着门口的禀报,纪芙琳眼角一挑,而帮她梳着头的嬷嬷却是轻声道,“娘娘,看来太子对您还是尊敬着的。”
“嬷嬷,”淡淡的喊了一声,嬷嬷立马住了口,纪芙琳又对着门口道,“让他进来。”
那奴婢应声退下。
“兒臣给母后请安。”一抹黄色的身影踏入,拂手间袖袍翻飞,一头青丝束于头顶,修长的身形微弯,向着纪芙琳行礼道。
“太子无需如此多礼。”纪芙琳从座位上起身,缓缓踱步到慕容申的跟前,一步一行间,头上的朱钗摇晃,柔若凝脂的纤手摸向慕容申的脸颊,“太子一段时间不见,瘦了好多。”
抬头,不经意间撇开了脸,“母后说笑了,儿臣只是这两日赶路的紧,路途有些疲惫而已。所以昨日才未能及时的来给母后请安,还望母后勿责怪。”
“太子没有时间来给本宫问安,却有时间去找东王下棋?”抬手,嬷嬷便已经搀扶着她走向一旁的高位坐下。纪芙琳一双眼睛魅惑十足,挑眼问道。温温柔柔的语调听不出真实的情感。
只是略微抬眸,便低下,“儿臣走时便已和东王约好,回来之时便要与他对弈一局,儿臣只是去履行而已。”
“哦?”尾声微扬,“那结果如何?”
“儿臣技不如人,输了。”
纪芙琳不语,端起桌上的茶杯递到唇边,微湿唇瓣,这才开口道,“只是一盘棋而已,太子也不必太过在意。但若是连其他的东西你都输了,就不太好了,太子觉得呢?”
“儿臣明白。”
“恩,”将茶杯放回原处,只是却没放好,刚好置于桌沿,看着便要落在地上。
慕容申抬眼看到之时,便已经向着往下落着的茶杯冲去,长臂一勾,却还是没有接住,茶杯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响声,而茶渍也是沾上了他的衣摆。
“来人。”见状,嬷嬷立马对着门外喊道,待命之人进屋之后,她便吩咐道,“还不快些将地上收拾干净。”
“是。”
“太子殿下,可有伤着?”嬷嬷又对着慕容申紧张的问道。
“无碍。”只是摆摆手。
纪芙琳美目微闪,“本来本宫还想问问太子这次去幽州的情况。但是,如今看来,太子还是先行回去吧!改日再来陪本宫聊聊。”
“是,儿臣告退。”
刚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里面哐当一声,随之便传来一声怒喝。
屋内,嬷嬷板着一张脸怒斥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做事的,收拾个东西都收拾不好,要是不小心伤到皇后娘娘,看你拿什么来赔!”
而在地上,碎片依旧洒了一地,可是比之之前却碎的更厉害了。
慕容申的步伐却是放慢,竖耳听着里面的声音。
那名宫女一脸的害怕,双膝跪地,不停的磕头,声音慌慌张张的说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她只是一时没有拿稳,虽然碎片掉回地上,但是离皇后娘娘却还离的很远,怎么也不会伤着的,可是,这话她不敢说。
在凝心宫里当差也当了好几年了,娘娘的手段她如何不知,也不知道今日娘娘会不会因为太子殿下回来了,心情大好放过她。
只见纪芙琳身子前倾,鲜红的指甲轻轻的挑起宫女的下颚,宫女随之慢慢抬起头来。眼睛刚好与纪芙琳的对望着。看着那双带着笑意的媚意十足的双眼,她却更加的害怕了。“娘娘…”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红樱。”那名宫女颤抖着身子回答。
“啧啧,瞧瞧不光名字美,这张小脸也长的挺好。多大了?”
“回皇后娘娘,奴婢十五。”红樱感到害怕,声音也抖的厉害。
“十五呀,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呢,就好比一朵鲜花,正处於怒放的季节。真好,真好。”纪芙琳嘴角笑着,身子又躺了回去,轻轻的说着,连道两个真好。
不知道纪芙琳为何说着这些让她听不懂的话,等到下巴处的力道一松,红樱立马低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皇后娘娘绕了奴婢吧,奴婢家里还有一位残弱的母亲,她还生着病,得靠奴婢每月的月钱治病,求娘娘开开恩,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不会再犯了!”
她卖身进宫,就是为了有钱给娘治病,虽然知道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却也没想到外界盛传的慈悲为怀的皇后娘娘其实一点都不好伺候,每天的日子都是过的心惊胆战。但至少,这几年她都尽好本分,倒也没出差错。今日实在是近来有些生病,所以刚刚才有些体力不支,而也因此,犯下了大错!
“你那每月的月钱还多少,够治病吗?其实本宫倒有一个好办法,保证你娘亲不再受病痛折磨。”
“娘娘?”红樱有些不敢相信,皇后娘娘竟然没有处罚她?
纪芙琳嘴角扬起一抹艳丽的笑容,红唇轻吐,“死了,不就不会再受折磨了么?”见着红樱眼睛瞪大,脸色苍白,纪芙琳被取悦到了,“你说,这方法是不是很好?”
红樱已经面无血色,她没有想到自己几句话竟然将母亲也连累进去。不顾头上已经通红一片,又是使劲的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