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有点慌张,可瞬间后便平静了下来:“丁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晚歌是嫁过人,丁叔莫非是要我远离景青山吗?”
丁叔忽然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会离开吗?”
晚歌摇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们也不曾在一起。”
丁叔有些疑惑,须臾后,他轻叹:“你是怀疑青山的感情吗?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的过去。他小时候其实挺苦,几乎快要被家人放弃。他是个非常警惕的人,在任何人面前都保持着敏感的神经。可刚才我看到他抱着你,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晚歌终于明白为何刚才他看到他们会是那样一副惊讶的模样。原是如此,不轻易接纳人,他和她原是一类人。
晚歌没有接话,丁叔有些尴尬地笑道:“你放心,我没有要拆散你们的意思。青山他留过洋,思想不像我们这样保守。说实话,我确实有些芥蒂。不过那小子认定的人,谁说都没用。所以,你不需要介意我们的话,只需要全心全意相信他就可以了。”
晚歌有些糊涂:“丁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丁叔站起身道:“他的事情我不多说,相信时机到了他会告诉你他的所有。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前路一定是坎坷的。若你真心爱他,就请你相信他。”
晚歌莞尔一笑:“谢谢你丁叔,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如何。我也试图相信他,但是,我还是害怕。”
丁叔点头道:“你害怕,是因为怕他成为第二个秦家二少吗?慕小姐,他不是。”
他不是。
脑海里盘旋着景青山那句铿锵有力的‘我不是他’。他们哪里的自信呢?这不是一句随口便能说的话,要用一生去证明。
晚歌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景青山捞着鱼回来了。他对丁叔笑道:“好了,接下来我们可就坐等吃了。”
晚歌端起那杯青梅酒,有些心不在焉竟然被呛到了。景青山急忙给她到了杯水,抚着她的后背笑道:“酒虽好,也没人跟你抢。”
晚歌淡淡笑了笑,依旧是心不在焉。
丁叔怕她尬尴于是借故走开,景青山给她拨出鱼刺才夹到她碗里。这顿饭吃得很奇怪,晚歌不得不承认丁叔的厨艺却是好得不得了。只是她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景青山一直给她夹菜,见她神色有些古怪不由问道:“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丁叔跟你说了什么?”
晚歌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冷。”
吃完饭已经是十点多了,别过丁叔两人匆匆回来医院。在医院门口,景青山忽然停了下来。晚歌疑惑地转过头看他,他第一次这样温柔地牵起晚歌的手:“晚歌,不管丁叔跟你说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知道现在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会用时间来证明。”
晚歌望着他有些动容,一个相信,需要多大的勇气。
医院旁昏黄的路灯,映在他眼里,像极了那夜的下玄月。酒精作祟,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景青山慢慢靠过来,她没有闪躲却轻轻闭上眼。
最后一个吻落在在她眉间,她缓缓睁开眼,是景青山满含笑意的眉眼。她还是不习惯有人这样看着她,她只好垂首道:“丁叔骗我,他说这酒喝了不上头了。我才喝了这么点,就已经喝醉了也糊涂了。”
景青山环抱过她,轻声道:“有文人骚客说,爱情有时就是这么糊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