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在隔壁,小姑娘跟着她们身后过去了。欧阳雨菲气汹汹地走在前面,等晚歌刚进门时,她扬起的巴掌刚落下却把晚歌紧紧抓住了胳膊。
晚歌微微一笑松开了她的胳膊道:“怎么,这么着急就想打人了?这里可还有第三个人呢?”也许是在秦家挨的巴掌多了,晚歌对这反应都变快了。
欧阳雨菲冷哼道:“小人得志!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你可知他看着你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你还真以为能取代我成为景家的儿媳妇!”
另外一个人?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什么意思?什么另外一个人?”晚歌明明觉得这可能只是欧阳雨菲的谎言,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心思总是细的。
欧阳雨菲得意地笑道:“怎么,紧张了?虽然我只看过那女人一眼,但细细一想,你和她的眉眼之间还真是有点像。”她说着,眉眼间很是得意。
晚歌摇摇头冷笑一声:“是吗,那可真是荣幸之至。既然这样,那她人呢?”
欧阳雨菲似乎预料到她会这样说,她也不着急,缓缓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在国外的事?没有吗?那可真是遗憾。在他房间靠窗的书架最顶层,有一个蓝色的盒子,盒子里有一本笔记本。而那边笔记本里,就藏着真相。这就看你你敢不敢去看,或者……亲口问问他。”
晚歌张开手让那小姑娘量着,只是淡淡笑道:“这么说,这是他告诉你的?”
欧燕雨菲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跟他同床共枕这么久,也许你该好好回想一下。他在你身上意乱情迷时,有没有叫错你的名字呢?”
晚歌神色微变,本是叫人耳红的话,现在到她耳朵里却觉得有些刺耳。她回头对正在计数的小姑娘问道:“量完了吗?”小姑娘唯唯诺诺地点点头。
晚歌回头对欧燕雨菲莞尔一笑:“他说在遇到我之前,他没有爱过别人。他说没有,我就相信。”
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全心全意相信你,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晚歌在欧阳雨菲面前言语不退,可在心里远远没有这般坚固。
晚歌说完便推门而去,留下欧燕雨菲对着她的背影,小声地冷哼着:“相信他?那你可千万别问他,否者的话……表哥可最恨别人不相信他。希望你可真能说到做到才好。在你心里埋下一个阴影,我就不信你一点芥蒂都没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考验的无非是一个信任二字。
————————
青石巷二十八号,这是他们的家。车子只能停在不远的路口处,两人必须步行一小段路。
晚歌挽着他的手,静静地走在月光下。见她沉默不语,景青山问道:“怎么了,回来以后一句话都不说。”
晚歌摇摇头:“没有啊,只是突然被接受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景青山停下脚步道:“晚歌,你如实告诉我,你心里的婚姻二字是怎样的?”
晚歌微微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中的婚姻二字代表着什么?晚歌有些不确定道:“婚姻……婚姻是两个人对彼此一生的承诺。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谁让你莫名其妙给我抛出这样的问题。”
景青山摇头道:“我笑不是我觉得你说错了,恰恰相反,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婚姻就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人一辈子的事。所以我认为,只要两个人自己肯定,就没有什么是可以被阻挡的。晚歌,你的手我牵了,我就不放。”
晚歌垂首浅笑:“怎么又突然说这些肉麻话?”
景青山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笑道:“肉麻吗?我不觉得,我还有更多肉麻的你要不要听?”
晚歌捂着耳朵呵呵笑道:“不要不要,听多了耳朵受不了。”景青山耸耸肩,忽然走到她前面蹲下,晚歌戳戳他的后背:“干什么呢?”
景青山回过头道:“上来!”
晚歌笑道:“我脚伤已经好了,就这点路我能走。”
景青山回头拉过她直接趴在自己后背上:“谁说只有脚伤了才能背的。这样的月光下背着你走,感觉一点都不重。”
晚歌轻笑,干脆放松靠在他肩上。仰头看,满天星辰,又是一轮上玄月。有风拂过,路边的落叶漫天飞舞。
一片落叶在他头上,她拾起轻笑:“还记得在慕家小院里,你为我点的灯火,吹的笛曲。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一轮上玄月。再赏这一轮上玄月时,我却已经离家千里之外了。”
景青山放慢脚步:“想家了?你若想家了,我就陪你回去看看。”晚歌摇摇头,不是不想回去看看,只是更怕触景伤情。有些事沉淀后被尘封,有些沉淀后只会更疼。
“晚歌,我们到家了。你看,青石巷二十八号,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晚歌轻轻一笑,抱紧他……
第二天醒来,景青山已经不见了。桌上一碗面条,还留着一张留言:我有事出去,晚上回来,你要是闷了就出去走走。
他好几天没去处理事务,一定积累了很多。晚歌有些内疚,有种自己就像是那迷惑君主从此不早朝的祸国妖姬。他怕晚歌出门没钱,还特意在一旁压着一叠纸币。
孤独大概就是像她这样。景青山一不在,她就只剩下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从早上枯坐到中午,从中午枯坐到傍晚。夕阳西下时,她终于打算出门买买菜。
她刚开门,就感觉眼前一晃,一股风从身边刮过。她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