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青山挑眉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晚歌想了想,说出两个字:“直觉!”景青山舒展开多日郁结的眉目,爽朗得笑了。
景青菱的病房里,景青山坐在一旁翻着脚边的大箱子。副官低声道:“少帅,没有什么可疑的物件。这另外一箱,是您吩咐给……小姐收拾的衣物。”
景青山道:“她出现在青石巷,可查到有什么问题吗?”
副官摇头道:“我找过了那附近的乞丐,打听到她……小姐似乎很早就已经出现在青石巷了。虽在可以肯定是再您买下青石巷的房子之后,她才出现的,但她绝对是在少夫人去到青石巷前就已经在那流浪过了。”
景青山点点头:“还有什么线索吗?”
副官道:“有几个小乞丐说小姐被家人带走后,就没有再出现在青石巷了。属下查了一下,那段时间刚好是……她母亲去世的时间。其它的,就没有了。”副官回话得十分小心,毕竟没有名分的女人,终究叫不得一声姨太太。
景青山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先回去吧!明天记得把其它文件带过来,还有催促一下参谋长,把最新新定制的计划亲自交给我。”
副官走后,景青山在箱子里随意拿起一本书。翻开一看,竟然是景青菱的日记。歪歪扭扭,字是写得没错,就是字太丑了。景青山轻轻一笑,倒是无意看她的内容。只是乍一看日期,倒是有些来了兴趣。
日记本的开篇是十年前,最新一篇是半个月前。日记大概也就十几二十篇,这间隔不是一般的大。他刚想放回去,日记本一斜几张照片滑了出来。
三张照片,一张是她和她父母,一张是景青山和父母,最后一张,是景青山的独照。翻开照片后面,上面写着哥哥两个字。景青山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床前看着昏迷不行的景青菱,确实如晚歌所言,他们的眉间真的有几分相似。
“妈……别走……不要丢下我……”景青菱喃喃呓语,额头上忽然冒出了许多冷汗。她手一片乱抓,在空气中一次次扑空,睡梦中哭得越发厉害了。
景青山看着她哭喊着,这情景似乎回到了云州。那时失去母亲的晚歌,也是这般夜夜哭喊。他于心何忍,只好拉住她的手轻声道:“青菱,醒醒,快醒醒!没事了,都过去了,不用怕。”
景青菱渐渐平息了下来,只是抓紧景青山的手怎么也松不开。景青山就这样坐在她床边不知道多久,直到景青菱渐渐醒过来。朦朦胧胧间,她看到一身军装的景青山,她欣喜地叫到:“哥哥!我又在做梦吗哥哥?”
这个场景,在景青菱的梦里出现过很多遍。景青山并不知道,其实在百花苑的花市,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小虾米。他们初遇,是在帅府外的一颗香樟树下。
那年景青菱才六岁,一身脏兮兮地她偷偷跑到了帅府门外。父亲一直不跟她们住,她缠着母亲问了很久才知道父亲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家,于是她自己偷偷地找了过来。
帅府附近多是些达官贵人,一群富家子弟常常在附近玩。见到景青菱偷偷摸摸地望着帅府,一群小孩便向前骂她。景青菱从小像个男孩子,抓起地上的石头便向人砸去。
可惜她寡不敌众,眼看就要被打了,躺在香樟树上的景青山忽然跳了下来。那摸样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即便故事的结局是景青山拉着她一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