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郡国府到安府约有五里地,自安府到西城门有四里地,京城道路就那么几条,郡国府到西城门以及安府到西城门的路只有一个交集口……安馨眸光陡然一沉,抬腿就像前跑去。
如果她的假设都成立的话,那么娘现在一定是在那个路口等待!
突然,一个黑影向她砸来,安馨脸色巨变,下意识闪身,也所幸她向来敏锐,反应极快,这一番闪身,险险避开,只听“噗”的一声,什么东西开花的声音。
安馨定睛一看,眸光陡然沉凝,那是一具尸体,头因巨力被投到地上瞬间开花,脑浆迸裂,见之恶心。
下一刻,安馨便被几个黑衣给团团围住。
“找到了!”那黑衣人低喝一声,接着便向安馨扑来。
安馨虽不懂他们所说的找到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认错人了!她瞥了一眼那尸体,尸体是个男子,穿着打扮不似中原人,反倒更像是北漠人的服饰,无论如何,现在被这些人缠上,总归是个麻烦!
思绪不过一瞬,安馨瞬间抬手,暗器飚射而出,衬那些人一怔神的功夫,安馨转身便逃!
“抓住她!”那人低喝一声,黑衣人瞬间向安馨扑了过来,需知这些人皆是真功夫,且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安馨的功夫,在他们面前,只有被抓的份。
千钧一发之时,一只手拉住了她,安馨蓦地抬头,一道青光割裂空气,横扫了出去,安馨被惯力拉扯,一头撞了过去。
“北漠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京城?”那声音温润如玉,此时却染上了一丝疑惑——正是景岚。
“不要让她跑了!抓住她!”有人冷喝,立时黑衣人再一次冲了过来。
“不要恋战,带我走!”安馨抓住景岚衣襟,不管这些人是什么目的,与她并没什么干系,眼下还是抓紧时间找娘要紧!
景岚垂睫看了她一眼,手落在她的腰畔,而后一紧,身形一掠,已然撤开数米。
云层越来越厚,安馨焦灼的看了一眼天色,开口道:“去西胡同,我娘可能在那里。”
“嗖——”一支羽箭突然自身侧穿过,安馨脸色一变,那些黑衣人紧追不舍,如今竟然还用上了弓箭,怕是要麻烦了!
景岚带着安馨蓦地避在墙后,安馨一把推开他,抬手就开始绑裙角——古代的衣衫跑起来委实麻烦——“左相大人出手相救之恩,没齿不忘,只是这些黑衣人紧追不舍,再等下去,我娘便无法出城了,我去引开他们,还请大人去一趟西胡同,我娘许在那里等待,待此事一了,我便去与你们汇合,谢了!”
景岚眸光蓦地闪烁,抬了眼睫将她望着。
安馨自里衣用力扯下布条,将袖口系上,刚要探出身子,却被景岚拉了一把,一支羽箭险而又险的擦着脸颊滑过。
安馨惊出了一声冷汗。
“你一人避不开他们,我先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找你娘。”景岚的声音响在耳侧,安馨下意识回头,却没料到他这么近,这一偏头之下,只觉面面之间不过毫寸之距,一刹那间,两人皆是呼吸一滞。
安馨下意识远离了他些,并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暴风雨眼看要来,你不用管我。”
景岚眸光闪了闪,而后向一侧瞥了眼,安馨一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是一座酒楼,与其说是酒楼倒不如说是青楼,而青楼后便是一条护城河,景岚的意思,她立时明白了,心情稍松,安馨不由开了句玩笑:“左相大人高洁如天上雪,今日难道也要逛窑子!?”
景岚无奈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安馨唇角敛气一丝笑意,却拉住他的手腕,身子伏低,小心的向那青楼移了过去,脚步刚要踏进楼内,一支羽箭生生的钉在她脚尖前,安馨却顾不得回头看,一把将景岚拉入楼内,回神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卡住,转身便向楼上冲去,无意间瞥了地面一眼,却看到了几滴血,安馨蓦地抬头看了景岚一眼道:“你的?”
景岚瞥了一眼道:“不是!”
安馨道:“不要跟一个善于破案的人撒谎,尤其是女人!”
景岚浅然一笑道:“不就是几滴血么!”
安馨凝眉道:“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先找个房间避一避!”说着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随手推开一扇门,闪了进去。
随手将门卡死,安馨抓住景岚道:“刚才离开城楼时没有包扎?”说话时,就来剥景岚的衣袍,这种时候,委实顾不上什么矜持了!
景岚一怔,刚要说话,便觉肩膀一凉,安馨视线在触到他的身子时,蓦地缩了缩,那肌肤如玉光华,细腻的不像话,甚至……左相大人平时护的严实的锁骨也暴漏在她的视线之下,但凡没定性的,此时怕都要心猿意马了!
安馨微微一顿,旋即神色如常,他的伤在臂膀上,只有这个方法,才能给他包扎,她绝非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伤口虽然包扎了,但显然是草草了事,想必是因为她突然离开,景岚来不及等待上药包扎,便一路跟了过来!
此时那伤口已然是血色氤氲成一片,很是可怖,安馨自袖口摸出药膏,这本是颜真给的药膏,想来也是有着消炎止痛之效,现在也顾不得细节了,安馨一股脑给他涂上,随手在衣角撕下布来迅速给他包扎,偶尔的指尖碰触,她总是能察觉到景岚轻轻一颤的身子。
“咔嚓——”好像有什么门被踹碎,安馨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