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度醒来,睁开眼睛,入目所及,却是一片金红的夕阳……
天边,红日像迟暮的老人,慢慢腾腾地退入层层如火烧般红艳的云霞里,温暖柔和的光辉越过层层林立的高楼大厦、花团锦簇的阳台花芸,透过房间的落地玻璃,洒落在棕红的木地板上,以及……黑色的大床上……
我伸出一只手,摊在黑色的被单上,想承接住些许落日的余辉,借一些温暖,然而,那金红的光泽淡然浅薄,丝毫没有热度,渐渐被暗然的夜幕吞噬……连带着我……一个人……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亮了,整个房间突然间亮堂起来,耀眼的白炽灯光几乎刺花了我的眼。
“小姐,你……醒了吗?”是长野静子的声音,细细软软,温柔得小心翼翼,她捧着一些衣物,来到我的床前蹲下身,看着我温柔地微笑。
一双杏眸黑白分明得这样清澈干净,眼神亦是这样温柔……面对如此不堪、如同残花败柳般的我,她怎么能笑得这样亲切、温柔……趴在枕上,我一眨不眨地望着长野静子漂亮的瓜子脸,实在找不出半点讥笑嘲讽的痕迹……怎么可能?所有知道的人都在耻笑我吧……也许,是她隐藏得太深,又或者是我太过愚笨,没有看出来吧……
两眼一热,心头不禁酸涩,我赶忙深吸了口气,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我肚子饿了,一会儿能帮我准备点吃的吗?”清了清喉咙,我轻轻地问道。
“当然可以,”长野静子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边将手上的衣物安放在我枕头的一侧,一边柔声道,“小姐想要吃些什么,我马上让人准备。”
“无所谓,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我说,不填饱肚子又怎么会有力气,一会儿又怎么去医院看望许晴柔?
其实想想,我现在的状况又能比她好多少呢?被几个男人弓虽暴一次和被一个男人弓虽暴几次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自觉地又回想起昨晚那人疯狂无度的纠缠……他仿佛怎么都无法满足一样,用尽各种姿势贪婪不止地在我身上需索,从深夜到破晓,直到耗尽我最后一丝力气,他仍不肯罢休,依旧覆在我身上无限激狂地动作……
面对他的霸道、强大,我无从抵抗,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完全被他主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原来我所有的一切,也并不是他完全能够掌控的,例如我的瞌睡--
体力不支的我终于累得昏昏睡罢,不管他怎么霸道的深吻、挑逗,就是唤不回我的意识,而在我完全失去意识的最后,似乎听到他俯首贴在我耳边的低沉威逼,“女人,你要是敢睡,下次我一定会加倍地要回来……”
加倍地要回来?哦……双颊不由地一热,我的心砰砰加速。
“一会儿吃完饭,我能去医院看望我的同事吗?”我强迫自己拉回思绪,回到正经事上。
只是,听完我的话,长野静子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不禁拧眉,“不可以吗?”
我只想亲自确认许晴柔是否安好,如果我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如果那人不能周全我和许晴柔,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白白地给他暖床、发泄吗?
我突然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我……这是在干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在潜意识里埋下了这样丑恶的邪念,居然也像某些女孩子一样,为了谋图某种利益拿自己的身体去交换?!
--天……我……我……
越想越羞恼,越想越悲哀,我不觉迷蒙了双眼,难过不争气地落下泪来……
“不不不,小姐,其实你的这个要求,我想应该是可以的,只是,我的职责仅是保护你的安全,以及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并没有权利决定和安排你外出,所以,请你先别哭,好吗,我马上帮你问一下穆特助,让他帮忙跟先生请示一下好吗?”
看见我哭,长野静子竟万分着急起来,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而听她话里的意思,估计也只是以为不让我去看望许晴柔我才哭的。
无法为自己羞愧的眼泪作解释,我蒙头躲进被窝里,长野静子见状,赶忙又道,“小姐,你先别难过,我现在立刻就去请示穆特助。”说完,她立马起身离开了卧室。
偷偷拉下被单,从落地玻璃上瞥了眼长野静子匆匆离开的身影,我心里不禁划过一丝歉然,毕竟,这八年来,除了毅大哥,似乎还没有第二个人会因为我的话、我的眼泪而替我着急、为我奔走……不知道自己这样无故的眼泪算不算是一种欺骗,竟骗得别人为我这样着急?
缓缓爬起身,我一手抱住胸前的被单,一手用力拭去脸上无谓的泪水……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自私、懦弱、虚伪!
拾起大床一旁散落在地上的浴袍,我推开被单迅速套上,然后起身下床,慢步走向浴室……虽然身体不像昨天早上那样酸痛不适,但仍旧疲乏、酸软,很不舒服!
在浴室里呆了近一个小时,我彻头彻尾、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很热很热、却又极为舒服的热水澡,几乎擦掉了身上的一层皮,褪尽了身上所有难受的感觉,才套上置物架上叠放着的、崭新干净的浴袍走出浴室。
墨蓝色大床干净、平整,毫无皱褶,很明显,卧室被收拾过了,但看见站在浴室门口,一脸亲切笑容的长野静子,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意外。
“小姐,先生准许你去医院了,”她双手捧着干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