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马力地一路疾驰……很快,高大的堺町御门映入松平容保的眼帘。
同一时间,浓郁的血腥味径直地钻入他的鼻孔。
待距离再拉近一些后……松平容保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得瞳孔剧缩!无以言表!
只见御所之外,尸横遍野!
一具具尸首倒得到处都是,几无下脚之地。
倘若仔细观瞧,便能发现:这些人无一例外,皆是被一击毙命!
某位精通剑术的会津将官在看见这些尸体的伤口后,忍不住地称赞道:
“好精湛的剑术啊……!”
松平容保无意去了解袭击者的身手水平。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尸群,而后伸长脖颈,高声道:
“还有人活着吗?还有没有人活着?!”
他连喊了三声。
无人应答……
举目望去,既没有看见活着的部下,也没发现敌人的身影。
“山川君,你带领100人去搜寻幸存者,其余人跟我来!”
说着,松平容保翻身下马,快步走向堺町御门。
会津军的将士们见状,顿时吓了一大跳。
“主公!当心!”
“敌人说不定还未离开!”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去保护主公!”
会津军的将士们一窝蜂地扑上前来,里三圈外三圈地团团护住松平容保。
堺町御门完好无损……没有遭受攻击的痕迹。
松平容保加快脚步。
某位将官极醒目地提前勒令士兵们去推开御门。
吱呀呀呀呀……伴随着干燥的刺耳声响,厚重的御门缓缓开启。
它才刚开出勉强容纳一人穿过的缝隙,松平容保就迫不及待地跻身入内。
他刚一踏进御所,就迎面撞上了一位年轻公卿。
“肥后大人!您可算是来了!”
他捏着太监般的“公卿腔”,哭得梨花带雨,面庞上的白粉被泪水晕染得一塌糊涂。
“抱歉,让你们受惊了。贼人可有闯入御所?”
年轻公卿擦了擦泪水,哼哼唧唧地说道:
“没、没有……”
得知贼人没有闯入御所后,松平容保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最恶劣的情况没有发生……
如此暗忖后,松平容保追问道:
“贼寇于何时到来?”
“大、大概就在小半个时辰之前,我们忽然听见御所外头传来惨烈的喊杀声……”
“来了多少贼寇?可有看见他们的样子?”
“这、这个……我们不知道……我们当时害怕极了!害怕得不敢动弹!又岂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细数来犯者的数量!”
缺失了最关键的情报……松平容保虽感怫郁,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刚才被松平容保派去搜寻幸存者的山川兵卫回来了。
“主公!主公!”
“啊,山川君,你总算是回来了,如何?你们可有发现幸存者?”
山川兵卫用力地咽了口唾沫:
“我、我们……我们走遍了‘御所九门’……部署于此的二百多位守卫……悉数被杀!没有一个活口!”
此言一出,现场的温度仿佛骤降了数度!
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松平容保在内——无不是满面骇然!
两百多个士兵……悉数被戮……
不仅不知道来犯之敌的身份,甚至连他们的具体数量都不知道……
相比起情报的奇缺,还有一项事情更让松平容保感到封面分为不解。
——贼寇明明对御所发起了攻击,为何却只屠戮首位,并不攻进御所呢?
——难道说……他们的真正目的,并非攻占御所?
一念至此,松平容保仿佛是悟到了什么,神情立时变了,脸色一点点地暗沉下来。
“原来如此……围魏救赵吗……!”
……
……
松平容保带走1500人马后,西乡吉之助统领剩余的部队,继续对长州军展开追击。
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杀光二百多位全副武装的士兵……如此恐怖的屠戮速度,只说明两件事情——
其一,袭击者乃是规模惊人的大军。
其二,袭击着乃是像橘青登那样的“一人成军”的怪物!
根据目前已知的情报,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倘若是大规模的军队,如此显眼的目标在京都町内机动,不可能逃过会萨联军的耳目。
不论如何,决不可再重蹈覆辙!
倘若真被偷家了,那么他们可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虽然攻击御所的贼寇已经消失无踪,但是谁也说不好他们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因此,松平容保不得不亲率他所带来的1500将士坐镇御所。
松平容保所带走的人马,多为会津军的将士。
而留给西乡吉之助的人马,则多为萨摩军的将士。
西乡吉之助不愧是稀世的统帅。
萨摩人亦不负“萨摩隼人”之名。
【注·萨摩隼人:因为萨摩尚武,所以萨摩人喜欢自称“萨摩隼人”】
在西乡吉之助的统率下,他们前仆后继地对长州军展开猛攻。
只不过……军队数量减少了整整一半,其所带来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
桂小五郎等人的压力大减。
他们依托着天时(夜色)和地利(森林),并且在宿傩和海坊主的倾力协助下,顽强抵抗,死死地将会萨联军钉死在京都的西郊。
期间,宿傩和海坊主的助阵,可谓是帮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