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沙的吹着树叶,野草被压弯。
两人的发丝都在气流中拂乱。
蓝染微笑着,手掌缓缓的朝着自己腰间挎着的浅打伸过去,五指握住浅绿色的刀柄,把浅打从刀鞘中拔了出来。
‘铮————’
浅打离鞘的拖长摩擦之声,在这只有气流呼呼,沙沙的吹着叶子的响声中,额外的明显。
蓝染似乎是想要骇尔看清楚他的每一个动作,拔刀出鞘都有一种缓慢厚实,从容不迫的清晰明了感。
他从未见过骇尔这样的人。
和自己一样是如此有别于普罗大众的人!
蓝染从一出生就是天才,没有人能和自己相提并论,有时候他会因为自己如此的天才而感到孤独。
下意识的,他积极寻觅着能和他站在相同高度的人,挚友,同伴,能够自己处在同一思想位置高度上谈天阔论的人。
但他始终没能寻获到这般对象,某些时刻,他内心中甚至渴望能当个普通的死神,经历普通死神那热血上涌,同伴与友谊,羁绊生死之交的战斗情谊。
但他也清晰的知道,这只不过是妄想。
因为光是知晓世界真相的思想高度和实力早已经达到死神极致的自己,实在和普通的死神,有着天渊之别。
但现在。
蓝染忽然感觉,面前的这个小孩,或许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或许在未来,这个小孩能够和自己谈笑风生,高谈阔论,在院子一角,泡上一壶茶,享受微风的吹拂,畅所欲言,互倾肠诉。
蓝染在这一刻,才感觉到,他内心渴求的同伴,与之并肩前行之人,或许就是面前这个小孩。
他的未来,可与自己并肩。
就让我来看看,你的未来,是否能如我这般。
“你的名字?”
蓝染完全把浅打从刀鞘中拔出,宽厚的脸孔仿佛人畜无害,嘴角噙着笑容,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气质。
他的右手握住浅绿色的刀柄,把刀尖朝下,在始解前询问道。
“骇尔。”
骇尔在凉风中屹立,风呼呼的吹拂乱他黑色的发丝。
地面的野草一波一波如海浪的被风吹倒又挺立起来,像是海浪的翻滚。
他的目光湛亮,认真的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死神。
“骇尔······”
蓝染轻轻的吟着骇尔的名字,似是要把这个名字刻进入心底般,嘴角的笑容更盛,握着刀柄的手似松欲松的。
“那么,请你欣赏,我的始解。”
蓝染轻吟道:
“破碎吧,镜花水月。”
一股轻微的灵子波动,从蓝染的刀身上散发出来。
在骇尔的视线中,蓝染的斩魄刀影响着周围气流中的水分子,呈现出一种梦幻的失重流逝感。
不知道有多少人吃过菌子中毒,那种视觉产生出的迷幻,多种姿彩,色彩构成的油画般抽象化的流畅扭曲视觉,如穿梭在迷幻的隧道中,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的真实与梦幻。
当梦幻与真实交缠在一起,就呈现出一种瑰丽的视觉效应。
此刻,在骇尔的眼中,就是如此。
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是随着空气中的水分子扭曲了起来,色彩无限的丰富起来,整个世界,都随着周围的灵气分子,折射出令人惊叹的色彩。
“我的斩魄刀,是幻觉系。能够影响周围的空气灵子,折射出无限的色彩,幻影,构建出你肉眼所见之物。看到我的斩魄刀,就意味着,你有可能看到的,只不过是幻影。”
蓝染的黑框眼镜反映着光芒,温厚从容的勾嘴角,仿佛像一个普通死神解放始解般的自信笑着,解释着自己的斩魄刀。
严格上来说,蓝染的解释没有错。
他的斩魄刀的确是幻觉系的。
也的确是不能相信受他影响,看到的任何东西。
但看到的东西,可不全是空气中的灵气幻影,而是极有可能是被替代的物体和人。
他的镜花水月,可不是影响周围的空气灵子,折射出无限的色彩,幻影,构建出肉眼所见之物。
而是控制敌人的五感,使特定对象将某一物体的姿态、外形、质感、触觉、味道都误认为敌人。
即可以令苍蝇在镜花水月的俘虏眼中变成龙,令沼泽在镜花水月的俘虏眼中变成花田。
只要见过镜花水月的解放就会永远成为镜花水月的俘虏,一旦永远成为镜花水月的俘虏,无论蓝染何时解放斩魄刀都可以让其产生错觉。
在这一刻,骇尔再也不能相信自己的五感,这具躯体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已经操控在蓝染的手上。
骇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随着灵子的流动,五感的感官变得略微奇怪,这种奇怪是压抑住自身的感官,并且随时可以替换自己感觉的认知。
“原来是这样。”
骇尔眼眸中升起思索,终于明白这些死神,为什么这么看不起灵压如此低下的自己了。
现在无论是骇尔对灵子的操控度有多么的精细,都已经无法去除掉镜花水月对自身这副躯体的影响了。
因为,骇尔的灵压太低,低到没有办法消除镜花水月对自身的影响。
但,在死神当中,又有谁能够消除蓝染的镜花水月?
就山本总队长,友哈巴赫这些位于顶端的人都无法通过灵压消除,就更不用说自己这副躯体,这种微弱的灵压了。
无法用精细操控灵子来消除自己身体内镜花水月气息。
但骇尔仍然有一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