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海预备役营绝对是一个奇葩的单位。
热闹的时候无比热闹,风光的时候很风光,不是部队首长和地方党政领导来视察、慰问,就是兄弟预备役部队的主官来参观学习,赶上营里的预任官兵或民兵训练时,更是响亮的口号声和嘹亮的歌声震天。
大多时候却无比冷清,偌大的营区只有刘德贵和严华栋两个人,算上隔壁烈士陵园的老丁和王铁军也只有四个人。并且烈士陵园平时比陵海预备役营更冷清,每年只有清明节那几天比较热闹。
虽然没几个人,但陵海预备役营实际上的负责人刘德贵并不清闲。
首先,他有本职工作。
作为滨江水利局防汛物资储备中心主任,他隔三差五要去市水利局开会,要带着严华栋检查盘点两个大仓库里的防汛物资,天气好的时候甚至要把一些容易发霉的物资搬出来晾晒。
其次,营里经常有上级来视察,营区的环境卫生必须要搞好。
打扫院子很简单,扫一下就行了,想搞好大楼里的卫生却不容易。上上下下好几层,那么多办公室和宿舍,都要保持一尘不染,这个工作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杨建波和孙有义不止一次提过,让在附近找个阿姨来帮着打扫,反正营里有的是经费。刘德贵觉得不合适,认为内务卫生必须自己动手,不然这就不是军营了。
正因为如此,他这个正科级的滨江水利局防汛物资储备中心主任兼副营级的陵海预备役营管理员,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清洁工,一有时间就忙着打扫卫生。
今天下午他一反常态的没打扫,因为来了两个老朋友,他和老丁要陪两个老朋友打牌,晚上还要陪两位老朋友喝酒。
老丁一边摸牌一边调侃道:“老李,市里对老干部工作很重视,投资几百万给老干部局盖了一栋大楼。关工委和老促会都有了办公室,老干部大学也办起来了,据说还搞了个什么老干部之家,琴棋书画,活动很多。
王书记跟上班似的天天去,为了‘上下班’方便,还去陵海买了套商品房,离老干部局很近。咸鱼都知道要充电,去东海交大念研究生。你一样要学习,你怎么不去老干部大学进修?”
李卫国被逗乐了,不禁笑道:“人贵在自知之明,老干部局大楼盖的是气派,老干部局现在是很热闹,但那是老领导们发挥余热和学习的地方,我去做什么?”
老干部局确实老领导们的“俱乐部”,比如关工委和老促会的负责人都是由老县长、老人大主任担任的,主要成员不是退休的局长就是退休的乡镇一把手。
都已经退休了,为什么要傻乎乎跑过去凑这个热闹?
老章很认同老李的观点,不禁笑道:“人家是领导,我们是兵。退休前被他们使唤了几十年,好不容易退休了,没必要再看他们的脸色,只有脑子有病才会屁颠屁颠跑过去听他们使唤呢!”
“所以说去那儿还不如来江边找你们打牌喝酒呢。”
“要不让老章帮你找个活儿干干,实在找不到可以来陵海预备役营打扫卫生,刘主任打扫不过,正缺清洁工呢。”
刘德贵连忙道:“丁所,别开玩笑了,我可请不起李教。”
“丁所,老章,我跟你们不一样,退休了我就不想再干活儿。”
老李话音刚落,老章便抬头笑道:“李教,咸鱼和小鱼这两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他们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话,喊他们来吃晚饭。”
“昨天联系过。”
聊到两条鱼,老李感慨地说:“咸鱼这个年过的很‘充实’,以党委委员身份帮回汉武老家过年的齐志坤主持长航分局工作,组织抓捕了两个涉嫌集资诈骗的嫌疑人,不但组织召开声势浩大的公捕大会,因为赃款并没有全部追回来还请港务局的苗书记出面做几十个被骗的老同志的思想工作,直到帮分局做好了善后工作才回白龙港的。”
“小鱼呢?”老丁好奇地问。
“长航分局让小001进驻陵漴汽渡,在陵漴汽渡那边又搞了个‘万里长江第一哨’。我们当年跟滨江港监局,与港巡三大队‘合署办公’。他们现在跟漴明海事处合作,与漴明海事处北支海巡大队合适办公。小鱼独当一面,现在是‘万里长江第一哨’的负责人。”
“万里长江第一哨怎么就变成长航分局的了?”老章下意识问。
“万里长江第一哨”是老沿江派出所的金字招牌,作为老沿江派出所的第二所长,老章有此一问很正常。
老李一边催他赶紧出牌,一边意味深长地笑道:“两条鱼在哪儿,哪儿就是‘万里长江第一哨’。王瞎子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对齐志坤搞的这个小动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再说公安趸船卖给了‘大桥办’锚泊在营船港,现在是长江大桥建设指挥部的水上执法基地,水上分局跟长航分局一样进驻公安趸船,公安趸船一样是‘万里长江第一哨’。”
“这么说现在有两个万里长江第一哨?”
“只要是领导,谁不想要荣誉,谁不想有一个模范单位?”刘德贵见怪不怪,想想又笑道:“这很正常啊,连‘红色尖刀连’都有好几个!”
“有道理。”老丁扔出一对2,哈哈笑道:“就算有两个又怎么样,陵漴汽渡的那个万里了算,营船港那边的万里长江第一哨是向柠说了算,这是发扬光大,又不是被人家抢走了。”
“这么说的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