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请教什么呀,再说我有那么老吗?”
“你参加工作比他早,都已经做了八年公安,不就是老同志么。”
“这倒是。”
正说着,众人已走进大厅。
脸上有几颗雀斑的女警王燕微笑着介绍道:“报告韩支,这边是我们的户籍室,平时主要是我和亚丽在这儿工作。对面是值班室,二十四小时都有联防队员值班……”
不等韩渝开口,韩向柠就惊问道:“你们有电脑!”
“电脑和打印机都是……都是刚装备的。”
“可以啊,韩渝,你分局都没有!”
正处级的分局,在办公环境和办公设备上,居然被一个小小的警务室比下去了。
韩渝很尴尬,正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老卢习惯性地挥舞着胳膊吹起牛:“治安搞不好,怎么搞经济建设?这些年治安大不如以前,上级决定严打是非常有必要的。我们乡党委必须支持公安工作,办公场所,办公设备,能考虑到的我们乡党委都考虑到了。”
办公场所是乡里提供的,办公设备跟乡里有关系吗?
王燕很想问问,但又不敢,只能微笑着点头。
韩渝和韩向柠不明所以,发自肺腑的佩服卢书记有魄力。
老卢很享受被两个大单位的同志敬佩的感觉,指着墙上的照片眉飞色舞:“我们良庄虽然只有警务室,但民警和联防队员不比丁湖派出所少。咸鱼,这就是新任特派员韩博同志。
我让他带队去北方抓逃犯了,昨天打电话说已经抓到了,正在押着人往回赶的路上。等把逃犯押解回来,我们乡里也要开个声势浩大的公捕大会。对了,你们这次回来住几天?”
韩渝连忙道:“我们晚上就回去,我是请假回来的。”
“太可惜了,如果你不急着回滨江,就可以参加我们的公捕大会,到时候就可以跟我一起上台讲几句。”
“卢书记,你真会开玩笑,我哪有资格上主席台,我又能讲什么。”
“你是长航分局的副支队长,你往主席台上一座,大会的规格就上去了。”
论干工作的激情,眼前这位跟师父不相上下。
但论显摆炫耀,师父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韩渝正暗暗发笑,老卢话锋一转:“咸鱼,就算今天没遇上你和柠柠,我这两天也要给你们打电话。”
“卢书记,什么事?”
“汪经理说你那个港资企业的白领同学跳出来单干了,打算投资建厂。”
“有这事。”
“既然投资建厂就要盖厂房,汪经理联系过她,她说资金紧张,需要施工单位垫资。垫资有风险,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这工程到底能不能干。”
不等韩渝开口,韩向柠就不假思索地说:“能干,卢书记,林总虽然很年轻,但非常有能力,她这个厂只要开起来,根本不愁没订单。”
老卢哈哈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开厂有风险,这么大事能打保票吗?
韩渝头大了,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老卢又话锋一转:“柠柠,既然你跟那个林总很熟悉,完全可以帮我们做做工作。不就是开服装厂么,在哪儿开不是开?”
从干工程变成招商引资了,这是如假包换的得寸进尺。
韩向柠彻底服了,禁不住笑道:“卢书记,我觉得林总把厂开到良庄来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老卢同志大手一挥:“陵海给她什么优惠政策,我良庄一样可以给!”
“这跟有没有优惠政策关系不大,主要是陵海的轻纺行业发展的比较好,服装面料、纽扣和拉链之类的原材料都能就近采购到,甚至连生产所需要的工业缝纫机陵海都有好多厂家。”
“陵海那边的轻纺和服装产业成气候了?”
“光一个三兴家纺批发市场,一年的交易额就近百亿。”
“看来我们的步子迈的太小,思想不够解放,在经济发展上是真落后了。”
老卢唏嘘不已,一脸时不待我的表情。
韩渝觉得他完全没必要自责,毕竟良庄的条件在这儿。位置太偏,距思岗县城三十多公里,被称之为思岗的“西伯利亚”,交通不便,怎么发展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