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新也在江堤上,接通电话笑问道:“马市长,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你们那边扛不住了,需要我们过去支援?”
“我们这边固若金汤,怎么可能扛不住,不过提到支援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昨天下午开会时,我记得你说你们开发区跟陵海共建的预备役营去支援北湖抢险,你们开发区的子弟兵到底有没有去?”
“去了,我送他们上车的。”
罗红新看着浑浊的江水,习惯性地吐槽起来:“提起这事我就来气,明明是我们开发区跟陵海共建的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结果因为陆书记一句话,就变成了滨江防汛抢险营,你说说这算什么事!”
马副市长发现这件事很有意思,憋着笑问:“这么说你们开发区的子弟兵正在跟陵海的子弟兵一起支援人家抢险?”
“是啊。”
“你们的子弟兵在北湖那边干得怎么样?有没有干出点成绩?”
“我这两天忙得没顾上问,但我相信他们肯定不会给我们开发区丢脸。再说上游的洪水比我们这边大,既然去了,上级肯定不会让他们闲着。”
“罗主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马市长,你怎么也变婆婆妈妈的,我们什么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怕说了你会更来气。”
“有什么事赶紧说,别再卖关子。”
“陵海的广播里刚才播送陵江县委、县政府给陵海市委、市政府和陵海人民的感谢信,人家说的是陵海预备役营,感谢的是叶书记、钱市长和陵海人民,好像跟你们开发区没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马市长,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眼睛近视耳朵不聋,刚才听得清清楚楚,不止我一个人听到的,堤上的干部群众都听到了。”
“你确定是感谢陵海的?”
“嗯。”
“感谢信说的是陵海预备役营?”
“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
“马市长,不好意思,我先挂了,我要赶紧搞清楚怎么回事。”
“赶紧问,陵海现在是越来越过分,居然敢贪天之功!”
马副市长看似“同仇敌忾”,其实是火上浇油。
罗红新果然不澹定了,立即给管委会党政办打电话,让党政办的工作人员赶紧打听打听究竟怎么回事。没想到真如长州的马副市长所说,陵海沽名钓誉,竟然敢贪天之功。
是可忍孰不可忍。
罗红新搞清楚情况,立马打电话兴师问罪。
虽然都是正处级,虽然在各自的地盘上都能说了算,但叶书记是陵海的一把手,他这个管委会主任只是滨江开发区的二把手。所以只能找钱市长,不能找叶书记。
“钱市长,我罗红新啊,忙不忙,说话方不方便。”
“方便,说吧。”
洪峰来了,虽然看不见“峰”,但必须重视。
沉副市长不在家,钱市长亲自赶到江边坐镇指挥防汛,不过不是在江堤,而是在装修的很上档次,各种设备极具科技感的陵海港监处六楼交管中心。
钱市长一看到来电显示就知道罗红新是兴师问罪的,示意众人安静,打开扬声器招呼众人一起听。
“钱市长,听说荆州下面的陵江县给你们写感谢信了?”
“有这事,怎么了?”
“感谢信上说的是陵海预备役营,不是滨江防汛抢险营。”
“可能陵江县的领导不了解情况,也可能是写感谢信的笔杆子不了解情况。”
“那人家为什么只感谢你们陵海,不感谢我们开发区,甚至连滨江都不感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两天忙着防汛都没顾上给沉凡打电话,一样没顾上打电话问咸鱼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钱市长,你们这么搞就没意思了。沉凡带队去的,人家给你们写感谢信这么大事他能不知道?我看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
“罗主任,具体情况我是真不清楚,但你这么说我不同意!”
“你们做都做了,怎么就不敢认?”
“罗主任,你这么说的话我就要跟你掰扯掰扯,把这件事掰扯清楚。”
罗红新滴咕道:“你说,我听着。”
钱市长回头看看正捂着嘴生怕笑出声的韩向柠和凌大姐等人,直言不讳地说:“首先,我们陵海没上赶着找你们开发区共建预备役营,是你们上赶着来找我们的。”
“谁找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跟共同出资成立股份公司一样,既然共建了就是我们两家共有的,不是你陵海一家的!”
“罗主任,你可能有点想当然。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从来没承诺陵海预备役营是跟你们开发区合股的,叶书记一样没答应过。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咸鱼,我当时是怎么跟他交代的。”
“你当时怎么交代的?”
“我当时说的很清楚,你们开发区是出了四十万,不过那四十万只是帮你们应付上级检查的。江南陆军预备役师来点验,我们帮你们开发区蒙混过关了,这买卖就结束了,谁也不欠谁的。”
“钱市长,你这是耍赖!”
“谁跟你耍赖了,这件事咸鱼知道,营级军官全知道,包括你儿子!”
钱市长敲敲指挥台,接着道:“你们开发区如果真想要一个营,再出四十万,我们陵海可以转让一个营给你,就是夏团长和焦政委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