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酒店一间豪华套房的会客厅,足利首相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陆铭。
按照对方所说,是黑山堡亲王亲自和自己会晤,可明明今天的晨报,报纸上黑山堡亲王还在北域各地巡视,而且今天有阅兵的安排。
陆铭看着他一笑:“老人家,确实是我,至于其中的原因,我就不便向您说明了。”
驼龙婆婆在旁翻译。
会客厅内,也仅仅陆铭、足利老首相和龙婆婆三人。
足利老首相很衰老,脸上有了老人斑,软禁的日子对他的精神也是沉重的压迫和打击。
至于原本掌握的中洲语言,因为长时间不用,也变得生疏,既然有翻译,他自然用了东瀛语言,一来更能准确表达他的原意;二来,他毕竟是前关白、首相,便是落难,这种场合,还是原意用东瀛语,也算一种平等。
“足利首相,首先呢,我要说明,黑山公国对东瀛人民抱有完全的友好和同情之心,我们认为,您才是东瀛合法政府的首脑,以政变上台的山本雄,代表不了东瀛人民的利益,只会令东瀛人民陷入苦难,我们和山本雄伪政权发生的战争,实则也是为了解放被压迫的东瀛人民!我们也会全力支持您和东瀛人民,为推翻独裁者山本雄的残暴统治所做的一切奋斗!”
陆铭一席话,令足利老首相心中一凛。
其实和这位黑山堡亲王会晤,双方立场、身份地位等等,都存在许多尴尬之处。
但这黑山堡亲王一席话,立时将很多问题迎刃而解。
双方的合作,也变得充满了使命感。
果然……
足利老首相轻轻叹口气,这,就是黑山堡亲王啊,不会有假了,白手起家,年纪轻轻走到现今,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陆铭又一笑:“当然,您刚刚脱困,很多事情肯定也要想一想,这段时间,您好好休息,什么时候需要我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足利老首相微微颔首,看了陆铭一眼,问道:“没什么协议之类,需要我签署么?”
陆铭一笑:“您需要我们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合作的草桉,由您来草拟,在不损害我们两国人民利益的基础上,我相信我们可以达成一致,还是那句话,您先好好休息,什么时候需要我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足利老首相拿起茶杯抿了口,说道:“您太热情和谦逊了,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确实,从两人身份及现今处境来说,黑山堡亲王低姿态的有点吓人,都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铭沉吟了下,诚恳的道:“其实呢,老人家,从绘里香来说,我也要喊您一声祖父大人呢!我怎敢在您面前摆姿态呢?”
足利老首相一呆抬头,说道:“我还没见绘里香那孩子呢,但听说,她的丈夫,唉……”
陆铭心下轻轻叹口气,绘里香固然很想念她这位爷爷,但足利老首相脱困,到现今十余天过去,考虑的都是派系问题,会见的都是派系秘密代表,反而这个孙女,一个家族的第三代女孩子,在极为传统思想的足利老首相眼里,根本没什么地位。
“老人家,其实绘里香的丈夫就是我……”陆铭咳嗽一声,“但说来话长,对外界也不会公布……”
足利老首相愕然看向陆铭,一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太多疑问,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人家,您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拜会您!”陆铭微笑起身。
……
夜幕降临,铁路酒店顶层豪华套房露台上,陆铭慢慢嘬着杯里的红酒。
看了眼怯怯坐在圆桌旁的绘里香一眼,“刚见了爷爷?”
绘里香轻轻点头,小声“嗯”了一声。
陆铭哭笑不得,无奈道:“真的是我!”
“是,我知道……”绘里香声音很低,也不敢抬头看陆铭。
陆铭心里叹口气,看她小样子,心里更是怜惜。
绘里香虽然见过自己本尊相貌,也早知道“张总督”就是自己,可她经常所见的丈夫,那音容笑貌,就是“张总督”,是以在自己本尊相貌面前,是怎么都不习惯的。
想伸手去抚摸她秀发,却见绘里香下意识躲开,陆铭伸出的手滞了下,又缩了回来。
想了想,陆铭道:“绘里香,来,你闻闻我气息,就知道我就是我了!”
这一招,在韩安妮和薛紫涵身上用过,和自己灵肉交融的女人来说,是能感觉到自己本质的。
韩安妮甚至在自己还未告诉她张专员就是自己时,她就已经知道了。
绘里香却低着头,不吱声。
陆铭无奈,“好吧,那你去休息吧。”
绘里香如蒙大赦,起身告辞:“是,我,我走了!”从头到尾,对面前男子,到底还是没有称呼“主人”,也就是丈夫。
而且看得出,她心里很难受,大概回去,要哭一夜了。
陆铭目送她背影离开,拿起电话机,拨了帕琶妲房间的号码,叮嘱帕琶妲,这几天别上班了,好好陪绘里香散心。
随后想了想,又拨了一个号。
……
半个小时后,神宫寺兵姬也是惊疑不定的坐在了露台小白圆桌旁,也就是方才绘里香的位置。
“还是我,我当然不是乱枪就能打死的!”陆铭笑笑说。
自己当然不是无敌的,如果被子弹爆头伤害了脑干,或者被一个炮弹炸烂了,那自己也就死了。
当然,也就死一条命,还会剩三条。
四个身体,全部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