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
王戟独自坐在江边,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苦涩的啤酒。
两行热泪刚刚从他的眼角滑落,就被冷冽的江风吹干。
两口灌完一罐啤酒,王戟随手把空罐子扔到一旁,伸手去他身边的塑料口袋里去抓啤酒,胡乱的抓了两把,他忽然捂着脸痛哭起来。
“呜呜……”低沉的哭泣声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就在今天,他爱了十二年的女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听着是很狗血,但其中的痛楚,没经历过的人又怎么能体会!
从上中学开始,他就一直追着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从一所学校到另一所学校,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直到现在,他大学毕业,一事无成;她恬淡的笑着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他有过很多次机会,只是那时候年少轻狂,总以为威风、强大就可以吸引她,整天打架、逃学,却从来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却从来不知道她向往一种怎么样的生活,现在明白了,可惜,却再回不去了。
越想越撕心裂肺,王戟忽然站起来,泪流满面的抬头看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嘶吼道:“草泥马的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玩儿老子,老子是杀人放火了、还是**掳掠了!你特么的为什么要这样惩罚老子,有种你弄死老子、弄死老子啊!”
“你确定?”空无一人的江边忽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已经有了三分醉意的王戟没反应过来,张嘴大骂:“草泥马!”
还没骂完,王戟的眼前就是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弟兄们,给本寨主冲啊!”
“小的们,跟本寨主冲啊!”
在咋咋呼呼的喊杀声中,王戟眼前逐渐恢复光明。
映入眼帘的,却不再是泛着着点点霓虹灯光的黑暗江边,而是一片乱石嶙峋、连树木都生长得歪七扭八的穷山恶水。
王戟还没反应过了是怎么回事,忽然之间,脑子像被针扎了一样,伴随着剧痛无数的信息涌上来。
王戟懵了,机械的抬头看了看前方在怪石中厮杀的四十来个衣衫褴褛的,或头生牛角、或背后长着黑se羽翼、或浑身长毛的‘怪人’,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两条灰扑扑的‘蹄子’和手里剥去了树皮充当武器的树干。
“穿越?重生?妖怪?乙十三?犀牛妖?狗头岭?”王戟满脸古怪的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一个长着两颗大号的龅牙、脸颊上还有黑se胡须的猥琐鼠妖看到一个犀牛妖在发呆,心中大喜,从王戟左边一个箭步冲上来,手里拿着一柄破旧的一尺长匕首狠狠的朝着王戟耳洞捅去。
正在发呆的王戟根本就没注意到,或者说,即使他注意到了,也不太可能准确的做出反应,毕竟,他前一刻都还只是个打过架的人,怎么可能应付这种你死我活的搏杀?
“一百天内成为白羊寨寨主,逾期,抹杀所有和你有关的灵魂印记,前世今生!”忽然,一道就像是人工合成的冰冷声音在王戟的脑海中响起。
就在此时,王戟左边的鼠妖已经差不多将手里的匕首捅到王戟的耳廓,王戟都已经感受到耳廓被划伤传来的剧痛,忽然,鼠妖宛如一个炸弹一样,“嘭”的一声爆成了一蓬血雾。
溅了王戟半脸的血。
王戟转过头,看着只剩下一些断肢和一地内脏碎片的鼠妖,恶心得当时胃里当时就是一阵翻涌,瞳孔也因为惊恐而放大。
“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是刚才那一道声音?”
想到刚才脑海里响起的那一句“抹杀所有和你有关的灵魂印记,前世今生”,一股寒意迅速深入骨髓,让他颤栗不已。
看到鼠妖死得这么惨,王戟现在所属的‘白羊寨’小妖发出一阵欢呼声,而于白羊寨交战的‘黑狼寨’小妖则是胆怯不已,不一会,黑狼寨的小妖就开始出现溃逃。
而脸se苍白如纸的王戟呆呆的看着一地的血污,冷汗不止。
……
王戟枕着手臂躺在铺着枯草、散发着浓郁霉味和陈年体臭的木床上,目光越过鼻梁上的狰狞犀角,落在布满了蜘蛛网的房顶,温暖的火光不断的在他的脸上跳跃。
他现在已经回忆起他喝醉后在江边望天大骂的情景,也想起了空荡荡的江边忽然响起的那一句冰冷的‘你确定?’。
他很肯定他穿越到这个妖怪遍地乱跑的‘狗头岭’绝对不是什么‘被流星雨’、‘被ufo抓去做实验’之类的‘偶然事件’,而是‘老天爷’对他惩罚。
今天中午在‘乱石沟’和黑狼寨交战的时候,在他脑海里响起的那一句话也一定是那位‘老天爷’说的,‘老天爷’现在可能还在天上看着他。
他完全相信,如果他不能在一百天内在白羊寨上位,‘老天爷’真的会的抹杀他九族!
那一头可怜的鼠妖就是‘鸡’,专门杀给他这只‘猴子’看的。
“老天爷,咱们可不可以不要玩儿这么大?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可能在短短一百天内当上寨主?”王戟心里充满了怨念的想道。
不信邪的王戟再一次翻身而起,双膝跪在木床上,双手合十作求神拜佛状,口里念念有词:“大慈大悲的老天爷,草民错了,草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和草民这种没素质的小人物计较了,您就把草民当一个屁,放了吧。这里真的很危险,就让草民回地球吧。”念叨完,他无比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