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将相顾抱在怀中,不但是想用自己的精元快速的滋养相顾,好为相顾赢来一线生机,也是为了护住相顾。
她怕瘴妖王再偷袭相顾,如此抱住,以身相挡,就算瘴妖王再出杀招要杀相顾,那利刃首先得穿过她的身体,为他多挡一刀,让他才受些伤,就能多争取一点时间好让他快些康复,给他活命之机。
可是,后面瘴妖王的速度却比流朱想像中的要快得多,她将相顾拉到前面,抱住护住,但却根本没有时间完全滋养相顾将相顾体内的诡异平息下去,就被瘴妖王一记掌力从半空之中打了下去。
流朱口中喷出一口血,栽落于地。
然而,她却根本不管自己的伤情。
不但不管自己的伤情,还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强自将体内真元在刹那间尽数逼出,朝着相顾吐出一口芬芳。
那口带着血气的芬芳,让相顾体内所受禁锢瞬间解开。
不过,也只是解开,若要恢复修为功力尚需时间。
瘴妖王哪里会给他这个时间,一边口中嘲笑,“没想到魔皇转世之后就变成了软蛋,还是一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软蛋……”一边冲了上来,举着带满瘴气的大刀直往下劈。
那大刀直直的往流朱的头上劈来。
流朱是花朵所化,身体最是脆弱,而那刀,附着的瘴气黑云滚滚,看着就是惊心动魄,若是被劈中,流朱的脑袋立时就会开花,死得会很难看很难看。
可流朱不但没有闪开的意思,却还低下头,紧了紧手,将正在复苏的相顾往怀中搂,尽可能将相顾搂紧一些,好让他快些恢复,不受打扰,不再受一丁点的伤害。
她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等死。
能抱着他死,能换他活命之机,余愿足矣!
然而……
相顾并不怕死,更不是躲在女人身后的孬种,便是修为没有恢复,可他手脚已经能动了气力也恢复了一些。
就在那个惊心动魄的危急瞬间,突然发力,直接将流朱扑倒。
身子覆盖在流朱身上。
那把刀,就这样,一下子击在了相顾的背上。
鲜血四射,强痛让相顾仰头嘶了一声。
相顾突然发力,愿以身相护流朱,并不是相顾对流朱有了什么男女之情,而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唐唐一个魔皇,居然要躲在一个女人的怀抱求生。
他做不到。
如果那样,他就不是相顾。
若真的那样,他心中会生隙!
想像中的巨痛和魂飞魄散没有来,流朱睁开眼睛。
她看到相顾趴在她的身上,听到相顾受痛仰天长嘶,眼中泪间瞬间浸满,泪珠从眼角滑落。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相顾虽然受痛仰天嘶了一声,却没有趴在那里等死,而是反手拔出钉在他背上的那把大刀。
流朱之前带着相顾跌倒的,正是一个无名山头,相顾果决,想也不想,抱着流朱一起疾速的往山下翻滚。
只有占着地利,往山下翻滚速度才会更快,还更有可能脱险,也更能争取时间。
本来是生死之间。
是危难之时。
一个不好,都会没命。
可流朱却是前所未有的欢喜。
她从来没有这么接近他,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着他。
哪怕在这个时候,他一身是血,他是她心中仍是最最完美的天神。
翻滚之中的流朱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相顾,仿佛这天地间,就是剩他一人,她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相顾。
不管相顾要带着她滚到哪里,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她只愿时间能禁止,只愿这翻滚永远都不要停。
可是,山不管有多高,终有尽头。
相顾本体强横,这刀能要了流朱的命,却要不了相顾的命。
带着流朱滚到一个山脚下,已将瘴妖王甩了老远,相顾放开流朱,“你没事吧?”
流朱这才回过神来,眼角还挂着泪珠,脸上却是氤氲着可疑的红意,带着惴惴不安的赔小心,“对不起,都怪我没用。”怪我修为太浅不能一下子治好你……
她当然看得出来,相顾并没有完全恢复,刚才那一击太重太重,正砍在他脊背之上,完全打断了他正复苏的经脉。
都是她不争气,都是她害了他,流朱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相顾看着眼前这人,心头突然很是烦躁,“闭嘴。”
“受死吧!”
那边瘴妖王已经追了过来,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相顾会突然之间,修为禁锢,却决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流朱还想帮相顾,相顾却是冷着脸,一把就将她扔了出去,“走!”
有相顾拖着瘴妖王,流朱若想逃命,此时借着相顾那股甩力,再腾上空中,飞跃,自然能逃脱。
可她怎么会逃?
半道折过身去往回奔。
流朱虽然真元逼出,可并不像一百多年前,浅水遇见的那样,受损一严重,就不能化形了。
这一百年来,她跟在相顾身后,相顾为人冷淡,虽然不能说有多照顾她,但是他身份摆在那里,好东西自然不少,流朱为他疗伤,他自然也不会对她小气。
偶尔也会加以指点她修为上的瓶颈,再有什么适合流朱的好丹药,他也不会藏私,直接送给流朱,流朱自然也不是从前那流朱了。
流朱折头而回,想的是能尽一分力,就尽一分力。
为他,她死而无撼!
他若死,她陪他。
然而,身子折回之时,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