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被别人指着鼻子嘲讽,他又不是圣人,哪能完全无动于衷。
这些天来
,他一直在心底里憋了一口气。
齐玄素反手握住张月鹿握住他手心的手,张月鹿的手微微一颤,却不缩回。
齐玄素望向张月鹿,月色如水,倾斜下来,似轻烟薄雾笼罩,远处景物便看不分明,张月鹿的背脊也裹在一层薄雾之中,可不断升起的烟花又将她的面孔照得忽明忽暗。
齐玄素道:“你总说我小富即安,不求上进,我这次不安了,我既是要争一口气,也是要那些人看一看,你的眼光……是极好的。”
张月鹿莞尔一笑:“我等着那一天。”
破天荒说了许多话的齐玄素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嘴唇紧紧抿起。棱角还算分明的脸庞上仍旧残留着许多江湖气。
张月鹿忽然觉得,自己真有必要改掉齐玄素的那些江湖习气吗?如果将这些抹去了,将他改变为一个彻彻底底的道门道士,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彻底没了棱角?那么他还能说出今天这番豪言壮语吗?
齐玄素缓缓松开张月鹿的手掌,似乎清醒了几分,他向后倒退几步,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郑重说道:“青霄,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朦朦胧胧,极好的朋友到底是什么关系?是肝胆相照的生死兄弟吗?还是所谓的知己?我不喜欢这样,索性直言,我想要光明正大地娶你。”
张月鹿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确定这是一句醉话,还是一句借着酒醉才敢说出的心里话。
齐玄素伸手指着远处宛如仙宫的大真人府:“我不是贪恋你的家世、背景、能力,我只是很喜欢你这个人,你的心是光明的,你是干净的,而且除了师父和七娘之外,只有你肯高看我一眼。我是个俗人,不懂得高山流水遇知音那一套,也不曾一见钟情,我只遵从我内心的想法。我想娶你,想在这座大真人府拜堂成亲。”
这一次,张月鹿没有笑,脸色认真,然后又重复了刚才的话:“我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