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水源充沛,青草肥美,无论如何看都是一处绝好的驻扎之地。
可是仅仅一夜过后,太阳刚刚出来就发现左右两旁出现影影绰绰的骑兵。
“呜~”
警戒的号角声顿时传遍整个大营,韩度猛然睁开眼睛,一个翻身从地上起来,随手拉衣衫披上,边走边穿走出帐外。
韩度走出来的时候,军营里面已经开始戒备起来。
看着骑马匆匆赶来的汤鼎和徐成斐,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汤鼎脸色沉重的回答:
“咱们被包围了。”
韩度接过亲兵递过来的缰绳,一个跨步翻身上马,“去看看。”
汤鼎沉着的点头,当先一步带着韩度来到军营的前面。
只见无数的蒙元骑兵已经占据了前方的山丘,并对自己形成了包围之势。
韩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河水,这河不宽也就三丈多的样子,河水也不深昨日已经探过,只有两米的样子。如果没有被蒙元人围住,韩度轻轻松松就可以过河。
可是现实没有如果,现在被蒙元人这么一围,蒙元人显然是不会看着韩度按部就班的过河的。
原本水草绝佳之地,瞬间就变成了一片死地。
韩度脸色铁青的看着远处的蒙元骑兵,这些骑兵不慌不忙的做着调整,一点都没有急于进攻的意思。显然是将韩度给当成了瓮中之鳖,根本不怕韩度能够跑掉。
“蒙元人现在正在休整,最多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发起进攻。你带着亲兵过河走吧,我在这里挡住他们,无论如何你不能够折在这里。”汤鼎没有看向韩度,语气平淡的说道。
走?自己能走吗?
汤鼎说的好听是留在这里挡住蒙元人,说的难听一点他就是准备用他的命给自己争取时间,好让自己能够顺利逃脱。
可是即便是如此,究竟能不能够脱身,韩度也没有把握。
“我即便是能够逃出生天,你让我回去之后如何向你爹交待?”韩度苦笑两声。
半开玩笑半是苦涩的看着汤鼎说道:“难道到时候你爹问我你去了哪里,怎么没有把你带回去,我就告诉他,我把你留下挡刀,自己逃回去了么?”
汤鼎回过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厉声喝道:“走,走一个算一个,难道你想要咱们都死在这里么?”
“死在这里有什么不好?人人都只有一条命,难道所有人都死得,就我死不得?”韩度说完,口中吐出一口浊气,顿时感到胸中热血沸腾。
‘狭路相逢勇者胜,人一定要有亮剑精神!’
“你们都赶紧走吧,有我在这里挡着就好。小公爷说得不错,明知是死,那就不能全死,能活一个是一个。你们说是不是?”
徐成斐脸上没有悲伤,只有笑意,可是这笑意里面却透露着无尽的悲伤。他还年轻,他也不想死,他还想要建功立业,封伯封侯福荫子孙。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把亲手把自己所有的希望破灭。因为他知道,三人里面就只有他身份最低,只有他最适合留下来断后。
而且不管是韩度,还是汤鼎都待他不薄,和他以兄弟相交。既然是兄弟,此刻他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汤鼎闻言顿时沉默,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向韩度。对于徐成斐的话,汤鼎颇为意动。他自己和韩度两人,无论是谁留下来断后,都是一个大事故。就像韩度说的那样,回去之后根本就无法向对方家里交待。
但是徐成斐却有些不同,若是这次能够逃出生天,汤鼎觉得只要自己将来庇护住徐成斐一家老小,也算是回报了他。
甚至连徐成斐对此都没有意见,他之所以愿意冒死断后,为的也不过就是希望有信国公和镇海侯庇护住他的妻儿老小。将来若是能够给他儿子一个前程,那他哪怕在此死无全尸,也是值得。
面对汤鼎的目光,韩度微微摇头。
若是真的能够逃走,那韩度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是此时此刻真的能够从容越过背后的河流,安然的逃走吗?
韩度十分怀疑。
若是自己刚刚逃到对岸,那边的山丘后面又冒出一队骑兵出来,将自己生擒活捉。不仅自己没命,甚至对大军的士气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那才是真正的十死无生。
这些蒙元骑兵能够悄无声息的包围自己,韩度觉得他们不会放过这么大的一个漏洞给自己。
韩度一提缰绳,上前两步,立刻大吼道:“整军,备战,用马车堵住左右
两侧,大炮对准正前方,刀盾兵上前挡在前面把大炮藏住,千万不要让蒙元发现。”
韩度一声令下,原本惶恐不安的将士看到韩度准备决死一战,所有人都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别人进攻的时候,都会选择围三缺一,以减轻敌人在逃生无望之下,拼死反击。
可是韩度却把自己给三面围困起来,只留下正面一个口子。
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韩度能够站出来,并没有打算逃走,这让人将士们对他报以希望。
汤鼎和徐成斐见韩度真的没有退走的意思,也只好熄灭了继续劝的心思,沉下心思准备打即将到来的一仗。
无论这一仗有多么艰难,多么惨烈,甚至是九死一生,他们都要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徐成斐走上前去,不断的传令,他没有直接反驳韩度的命令,而是竭尽全力的弥补着韩度军令的里面的不足。
汤鼎也想要带着骑兵,趁蒙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