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一行,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黄河岸边。他们不敢也不忍心再看这种惨绝人寰的场面。
傍晚时分,曹昂众人赶到了温县(治今河南省温县西南古温城)。
在曹昂原本的计划中,本来是没有到温县这一项的,不过他们在黄河岸边,将随身携带的食物都给了灾民,因此不得不前往温县,补充粮草。
不过此时温县城门紧闭,众人被堵在城门外,难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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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锜上前叫门,温县的守兵就在城头看着他们,也不答应,仿佛当他们是空气一般。
唐固见之便建议,不若改往其他县城,再作安排。
曹昂没有同意。
“河北灾民已经席卷了整个河内郡,为了防止灾民入城,恐怕不只温县,其他县城,也不会让我们进入的。”
没有哪个县令会拿自己的性命和前途开玩笑。
而曹昂在温县有好友司马朗,还能照应一二,去了别的地方,更是两眼摸黑。
于是曹昂写了一封信,让王锜驰马至城门前,射上城头,并高声言道:“这是朝廷诸公给司马都尉的信,尔等胆敢阻拦,快快送于司马家。”
司马家是温县最显赫的家族,而且又涉及到朝廷,王锜等人之状,雄武果毅,亦非常人,所以这守门之人,不敢阻拦,赶紧去请示司马家。
此时司马家作主的是司马朗,见信之后,由他作保,曹昂一行才入了城。
司马朗便是司马防的儿子,长得人高马大,去年试经为童子郎,还引起人们对其年龄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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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两家的关系,曹昂很早就和司马朗相识,而且关系很好。
司马家夺权,尚是一甲子之后的事情,不能因为六七十年后的事情,现在就和原本交好的司马家闹崩了。
今年夏天,司马朗之母生病,他便带着弟弟们返回家乡,回来照看母亲。否则曹昂此次巡游,一定会邀请司马朗的。
司马朗见到曹昂,很是激动,便问询曹昂如何来到河内。
曹昂也不隐瞒,便将他准备游学河内、东郡、陈留等地的事情告诉了他。
司马朗听了,心向往之,只是他有母亲在侧,不得不居家照料,难以跟随,因此颇为遗憾。
晚饭之后,二人便同榻而聊,这时曹昂便说起了在黄河边的见闻。
听到曹昂的话,司马朗脸色也黯然起来。其实司马朗返回河内数月,对于此次流民的情况,比曹昂更清楚。
“阿昂,其实不瞒你说,早在七月份的时候,河内已经出现了灾民。”
“这都两个多月了,官府不管。”
曹昂问完,便知道自己问的多余,但凡有人在乎一下这些百姓的生死,灾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遍地。
“哪有人管,刚开始甚至都不敢上报,实在是没办法了,担心这些人过了河,才不得不告诉朝廷的。至于这些流民,以冀州百姓居多,明府,不愿管。”
曹昂心中明白,地方赈灾,是要出真金白银的。而这些灾民是冀州人,灾后也会返回冀州,便意味着河内郡即使出钱出力,也落不到好,官府不愿管,也就理所当然。
“这些灾民,这一两个月就在黄河边上等着。”
“哪能啊,刚开始人少,也就这些日子,灾民才多了起来。而且你看他们看似无组织无秩序,其实队伍里都有太平道的人。”
“太平道?”
“对,就是冀州那边一个民间组织。冀州巨鹿郡有个叫张角的,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蓄养弟子’,传说‘这张角师持九节杖为符祝,要求病人叩头思过,同时赐以符水,便可救命。’天下信奉者极多。
尤其是这符水治病,跟阿昂你的立瓮煮药,有的一比。大河两岸的百姓,有‘南曹郎,北贤师’的美誉。”
“别,我可比不上人家。再说,这也不是美誉,还可能是毒药。”
张角都要造反了,将自己和张角联系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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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太平道的人既然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不管灾民的事?”
“太平道能治病,但也变不出粮食来。”
“那太平道的道众待在灾民之中,这其中意味,便有些深长了。”
司马朗听到曹昂话中有话,便看向曹昂。
曹昂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对于自己突然想到的,却是炸开了锅。
若是太平道的人在灾民之中,那这些灾民,可能未必是自发的前往洛阳就粮,而可能是被人有心引导。
再结合明年春天的黄巾起义,曹昂怀疑,这群人是想进入河南尹地界,进行潜伏,制造混乱,等待天下大乱。再结合历史上的马元义入洛阳,看来这是一个环环相连的计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计划没有成功。
历史上灾民应该是没有进入河南的,否则十多万灾民萦聚洛阳,其中又混杂了无数太平道徒,整个河南尹怕是立刻陷入混乱,别说平乱,北军五校敢不敢离开洛阳都是另一回事。
曹昂不知道张角这个计划是怎么失败的。虽然曹昂很同情太平道和黄巾起义的百姓,可是屁股决定脑袋,他也不可能放弃一切去造自己的反,革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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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层统治者只能进行修修补补,这是没办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