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攻取即墨后,初步在胶东站稳了脚跟。
此时即墨身侧,乃是胶东县,为当地大族公沙氏所控制。
公沙氏宗族强盛,占据胶东,私自征兵,又在胶东县设置营寨壕堑,同时不听从官府的发派调遣,行如叛逆。
只是孔融时代,无力约束,只能放任其行。
而管亥也两次攻打过胶东县,皆是铩羽而归,后来便不管了,井水不犯河水。
徐晃此番主要是征讨黄巾军的,但对于公沙氏这种如土皇帝一般的地方豪强,也是不能放任的。
而徐晃也希望用公沙氏的脑袋来震慑整个胶东,于是便引兵西进,包围了胶东县。
公沙氏虽然狂妄,但眼看大军围城,心中也是畏惧。毕竟公沙氏的目的是将胶东县经营成自家的私人领地,却从未想过造反。
于是公沙氏派人前来拜见徐晃,言称“误会”,并愿意向徐州军缴纳钱粮赋税。
徐晃听了当即就要恼,国家的胶东县,难道用你来纳税,便要将此人驱逐出军营,却为孙邵所阻。
摒退使者,孙邵道:“公沙氏经营胶东县多时,胶东城坚池深,未可轻取,不若假装接受其投降,再寻机处置。”
徐晃觉得也有道理,这才又招来公沙氏的使者,抚慰一番。
公沙氏的使者要返回,这时孙邵又提出要跟着他去见一见公沙卢兄弟。公沙氏的使者虽然不知其缘由,但也不愿意得罪徐州军,于是便同意了此事。
此时徐晃有些不解,私下里询问孙邵目的。
孙邵却是言道:“公沙氏狼子野心,势大难制。我今入胶东城,欲效仿班定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请校尉于城外佐助。”
徐晃听得大惊,他觉得此事太过于冒险,担心孙邵安危,便不同意。
孙邵却是说道:“我对公沙氏颇为了解,公沙氏之兴盛,全寄由公沙卢一人。公沙卢若活着,胶东县各家有了领头羊,便敢跟着公沙卢对抗王师,可若是公沙卢身死,公沙氏绝对不敢有异动。今若诛杀公沙卢,则不战而屈人之兵,整个胶东县也可不战而下。”
徐晃眼看孙邵分析的头头是道,便只得同意此事。
孙卲打定了主意,要立下破城之功。他很清楚,曹昂势力人才济济,他又有从贼的旧账,投入曹昂门下,若不奋起直追,很可能会泯然众人矣。
此番跟着徐晃攻打胶东,便是一个脱颖而出的机会。可惜徐晃又太能打了,连战连捷,根本显不出他的能力。
所以孙卲在胶东县才决定冒险入城劝降,虽然风险极大,但只要成功,必能简在曹昂之心。
对于参与过造反的孙卲来说,这个收获值得他冒险一试。
于是孙邵带着数十人跟着公沙氏的使者,大摇大摆地进入了胶东城。
孙邵其实和公沙卢是旧识,毕竟大家都在北海国,有点名声的人物,互相都听说或者见过。
公沙卢听闻孙邵来访,也颇为高兴。在公沙卢看来,往后要在徐州军手中混饭,徐州军中有老相识,也便于行事。
于是公沙卢乃摆酒设宴,接待孙邵。
对于公沙卢,孙邵表现的亦很亲切,酒席之上,双方各怀心思,推杯换盏,互相逢迎,倒是越来越热切、投机。
酒过三巡,孙邵突然起身,来到公沙卢身边,举杯对其说道:“公沙郎君,往后曹公接掌了青州,咱们这些人,更要团结,我敬你一杯酒!”
公沙卢更是高兴,也举杯回敬道:“我在乡野,而孙郎君则在骠骑将军身边,一切都拜托孙郎君了。”公沙卢说着,抬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孙邵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刺向公沙卢。
正抬头的公沙卢毫无防备,直接被匕首插入胸膛。
公沙卢满眼的不敢相信,而孙卲却狠厉的很,抽出匕首,又连刺几下,直到公沙卢死透,方才罢手。
看到孙卲动手,跟随他同行的几人也纷纷出手。
公沙卢的两个兄弟都喝得醉眼惺忪,无备之下,也纷纷身死当场。
场上突生变故,在场之人都惊呆了。
这时孙卲高声喊道:“奉骠骑将军曹公之命,诛杀不遵王化的逆贼公沙卢,今日只诸首恶,余者不问。凡敢抵抗王师者,城破之后,阖家一人不留。”
孙卲一脸的杀气,满是狰狞,堂上之人皆为其震慑住。
公沙家的人也是慌慌张张,一时失了方寸。毕竟整个公沙家主事的便是公沙卢三兄弟,公沙卢兄弟俱死,此时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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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知谁喊道:“我等今日若顺从王师,可保我公沙家平安否?”
孙卲此时也怕得很,只是在强撑着,眼看有人接话,心中一喜,立刻说道:“我孙卲以祖宗之名发誓,若公沙家打开城门,交出权利,王师定保公沙一族平安。可若是公沙一族心存对抗之意,公沙一族必无一人能活命。”
众人听着孙卲杀意凛然的话,心中无比惊惧。
孙卲知道他已经控制了局面。刚才他之所以刺杀公沙卢兄弟,而非挟持,就是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而让众人失去拿主意的人。
孙卲看着公沙家的人,又看着其他各家的陪客,朗声说道:“诸位都是胶东县的名士贤达,莫要自误。凡敢抵抗王师者,一族反则一族灭,一城反则一城屠,诸位可拭目以待。”
孙卲的威胁着实将所有人震慑住,又有几人可放言不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