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宗主出手了!”
“七海冥冥大手印!是宗主的传承神通之法!”
“此法借大阵施展,有化虚为实之效,近似于炼虚,一旦被此掌笼罩,便像是坠入无边海洋之中,逃无可逃,战无可战!”
四周的望海宫弟子,连带着城中的诸多局面见着这一幕,纷纷惊呼,随即心中惊惧稍减,精神略有振奋。
但下一刻,陈渊轻笑一声,抬起手同样朝着天上印去了一掌!
星空涌动,化作手印之状。
“不劳相送了,有空再去你府上坐一坐吧。”
话音落下,那碧海波涛之掌被星空吞噬,种种变化尽数消弭,变作纷乱念头,最终化作狂风,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呼呼呼——
顿时,小半个城池都被影响,无数个立于半空、屋顶、街道上的修士被汹涌气流掀飞!更受到杂念侵袭,哀嚎连连。
“唔!”
苍穹虚空中,传出一声闷哼。
“连宗主借力大阵施展的大手印,都被一下破开!?”
虬须汉子满脸震撼!
“这人真是张家找来的外援?有这样的外援,张家所谋甚大啊!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弄清楚!”
他这边焦急无比,但另一边的紫衣师叔也猛然回神,身子一晃,就朝着陈渊追过去,想要问个清楚,但奇怪的是,明明陈渊看起来走的不快,可任凭他如何追击,居然都追之不上!
待得几息之后,陈渊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处,又哪里还看得到?
“我可还要暗中调查,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
城墙上,陈渊迎风而立,回头看了一眼城中,微微一笑,跟着低头看向手中双目紧闭的红灯老头,低语道:“红灯道友,既在尘世,何必假寐?伱不是都猜出来了吗?”
“唉——”
红灯真人睁开眼,叹了口气,声音苦涩的道:“既是猜出了道友的真实身份,老夫又岂能安心?但我着实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
“嘘。”
突然,陈渊出言打断了他:“此处不是叙旧的地方,而且就算提问,也不该是你来问,咱们先找个安稳之地,再来言说吧。”
话落,一阵微风吹来,他头后光环一转,整个人便随风而去。
突然!
一道身影凭空显现。
却是个身着湛蓝色深衣的冷峻男子,在陈渊所立之处张望片刻,露出了思索之色后,又随之消失。
望海城中,没有因为陈渊的离开而平静下来,他一战擒拿红灯老祖的消息传出去后,余波涟漪才刚刚开始荡漾,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似乎要掀起滔天浪潮!
“什么?你再说一遍?”
厅堂之内,张中悠听着手下人的回报,先是惊呼,继而失神的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言。
坐在侧位上的张北则是瞪大了眼睛,低声惊呼道:“红灯老祖被当场生擒?掌教以大阵根基施展的手印,被直接打散?这……这消息不会有误吧?”
“岂敢上呈假消息?”过来传讯的那人满脸苦笑,“这等消息旁人听了,便觉得是假的,吾等自然也不例外,因此在递呈上来之前,都反复确认过了。”
“居然是真的?难怪姜厨师兄那般推崇此人,连红灯老祖都不是他的对手,那岂不是说……”
“炼虚老祖!”
张中悠长吐一口气,脸上流露出兴奋之色,他猛地站起身来:“机会!这是我张家大好的机会!幸好之前不曾表露不满……”
随即,他又问起:“那修士……不!三年子老祖如今身在何处?快拿拜帖……不!我亲自过去拜访!”
那报讯之人摇摇头,还是苦笑:“红灯老祖一落败,三年子老祖就拎着他走了。”
“走了!?”张中悠一愣,旋即又明白过来,“不错,以这位老祖的修为底蕴,他要走,谁人能留?”
“叔父,”张北犹豫了一下,忽然道:“您刚才不是说,炼虚修士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吗?不可能是无名无姓之人……”
“不是无名无姓,却可能用了假名,而且吾等修士寿元悠长,还有许多延寿的手段,这位三年子老祖或许本就是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炼神、返虚,心有所感,闭关几十年、几百年,此刻出关,自然不能与现存的炼虚对应上。这也正好应了你等所得的情报,他是刚刚出关,对周遭的环境还不了解!换句话说,这正是我等的机会!”
张中悠丝毫也不以为意,反而兴奋着道:“他既是新晋出关,或许与各方皆无联系,过去的门人弟子说不定都衰败了,毕竟不是哪家都如咱们望海宫一样源远流长的!我等占着先机,或许能将他招揽过来,若是如此……”
想着想着,他就吩咐起来:“张北,你去寻姜厨。张与,你查询档案,将二百年以来失踪、不见身影的炼神、返虚修士名单整理出来,弄清楚生平与喜好,这样才能有的放矢!”
“知道了。”
“喏!”
“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但遗憾的是,没有亲眼见得此人!不过,只看宗主你与那人的隔空对掌,便知此人不凡!”
同一时间,在望海宫的山门之内,掌教宫舍所在的藏韵峰上,正有个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大笑感慨:“红灯此人的名声,可不是坑骗出来的,而是靠着一桩桩事累起来的,若不是最近这百多年,他不再封锁消息,我等都不知道过去那么多找不着正主的事,都是他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