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种风气影响,申首辅也想招揽一个名士装点门面,最近听说名士闵龄正在京师,就让好大儿去试探下对方的口风。
申用懋抱怨说:“那闵龄听说是申府招揽他为门客,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且非常坚决。”
申首辅愕然道:“何至于此?”
他这个首辅虽然作为不大,但名声没有这么差吧?
申用懋解释说:“他说申府已经有林泰来这样打遍南北无敌手的门客了,他没有这个本事与林泰来并称。”
申首辅神情复杂,看了眼经常打着申府旗号行事的林泰来,也许申府的名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啊哈哈哈”林大官人打个哈哈说:“家里还有人在等,晚生先告辞了。”
如果按照游戏任务的模式列个清单,与郑家结仇这项任务,林泰来算是完成了。
那么在目前还需要做的主线任务就是两条,一条是宴请各省士子,大范围的混个好口碑。
第二条就是参加顾宪成讲学,当众展示自己在经学方面的才华。
当然这两条任务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可能减少中进士后的非议,算是提前进行舆情准备。
这天晚上在教坊司胡同,林大官人与十几位浙江考生实现了吴越和解,总耗资高达一百多两,相当于十个普通人的年收入。
次日周应秋到林府,与林泰来总结经验。
“胡同里的酒水饮食太昂贵了,如果连请十几次客,就很不划算。
不如租一个固定场合,让附近酒楼提供酒水饮食,然后请美人到场就行了。”
林泰来问道:“你有合适地方么?”
周应秋便答道:“在东城看准了一处宅院,主堂足足有五间宽,非常适合宴饮,另有二十余间房作为他用。租金每月二两,三个月也不过六两。”
京城这地方,房屋年租金基本上相当于房屋价格的十分之一。房价二百多的宅院,年租金就是二十多两,月租金二两。
“还是有个固定场所好,你看准了就行。”林大官人同意了。
就在这时,忽然门子跑了过来,禀报说:“巡捕营官军在东城灯市胡同附近发现了顾宪成的踪迹,疑似安排讲学之事!”
听到这个线索,林大官人立刻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难怪这几日在西城不见踪迹,没想到顾宪成跑到了东城!
左右护法张文张武以及周应秋等人,纷纷跟上。
时值隆冬,天气严寒,彤云密布。
一行人从西城杀向东城,才走到棋盘街,忽然雪花在朔风中大片大片的撒了下来。
在风雪中感到跋涉艰难,右护法张武忍不住说:“天寒地冻,尚不用兵,岂宜远见无益之人乎?不如打道回府,以避风雪。”
林大官人冷哼道:“吾正欲使他人知我经学才华,如尔等怕冷,可先回去。”
张武不服气的答道:“死且不怕,岂怕冷乎?但恐坐馆空劳神思。”
林大官人叱道:“别废话,只管随我同去!”
在风雪交加的日子里,一行人好不容易来到东城。
林泰来想起了上次扑空的遭遇,这次就多长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前往线索地点。
而是在附近找了个茶铺歇脚,然后他环视了一圈手下们,只见个个彪悍凶恶,十分不堪使用。
于是林泰来只能对周应秋说:“劳烦你独自去打探情况,不要惊动了他们。”
周应秋是读书人模样,前去冒充听讲的人,应该不至于打草惊蛇。
而且周应秋老家金坛县,与无锡县同属常州府,假冒顾宪成崇拜者也说得过去。
周应秋领命前去侦察,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对林泰来说:“那顾宪成已经走了。”
林大官人顿时大失所望,难道第二次也扑空了?一路顶风冒雪都白吃苦了?
顾宪成今年只差最后一次讲学了,如果今天赶不上,年前就没希望参加了。
而后周应秋又说:“我与留在那里的士子攀谈了几句,其实顾宪成今日只是来勘察地方,并非正式讲学。
有可能三天内,顾宪成就会在这里讲学,再晚就快过年了。”
“甚好!”林大官人转忧为喜,“还有希望!”
随即又道:“如果从西城过来,只怕赶不及。所以为了快速响应,必须要在东城守候了。”
“把我所说的那处院落租下来?”周应秋问道。
林泰来毫不犹豫的说:“租!立刻就入住!”
这场雪下了一天才停下来,林大官人带着手下们在新租的东城宅院里,点着火炉子,一边大口吃肉喝酒,一边赏雪。
由于生怕错过讲学,连睡觉都是和衣而卧。
又为了不惊动顾宪成,林大官人没有亲自去侦察,也没有让手下们出动,而是请巡捕营官军们继续注意。
又过了一日,巡逻的官军送了消息过来,说是从午前开始,陆陆续续有一些读书人走进了先前周应秋侦察过的那处院落,顾宪成也出现了。
机不可失!已经蛰伏了两三日的林大官人又找到了猛兽捕猎的感觉。
但林大官人也知道,对方警惕性超强,甚至还可能在胡同口布置专人放哨,所以还不能掉以轻心,最后他制定了一个三步计划。
第一步,让巡逻官军突然动手,将胡同口的人全部拿下。那些胡同口放哨的人,应该对常见的巡逻官军没有警惕心。
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