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跪在潘玉颜面前,潘玉颜看着芙蕖,芙蕖的脸色确实不好,潘玉颜想了想,还是只好拉着芙蕖往回走,回到自己的庆延宫之中,才问了芙蕖:
“怎么了?”
“娘娘要为妾身做主,侯爷说是要纳妾。”芙蕖伏拜,期期艾艾地说。
潘玉颜一听,怒极反笑:
“就因为这么一点儿事情?!芙儿,莫怪我提醒你,我们几个哪一个不是姨娘生的,自小就在家里争风吃惯了,庶出嫡出的尊卑贵贱你见惯了。现在你是主母,你怕什么?!要纳妾就纳妾,你还来找我?!”
芙蕖自知理亏,但是摇头道:
“娘娘要明白芙儿苦心。”
潘玉颜不明白,却是蓉儿已经明白了芙蕖在担心什么。大家都知道,柳如烟所娶芙蕖是潘玉颜的陪嫁侍婢,当初乃是在后花园一次相遇,让刘入院求了潘玉颜和皇上,才娶了这个侍婢,为她改名芙蕖,才有了今日的迁安侯夫人。
都说迁安侯是潘妃一党,所以潘妃一党在江南的事情才没有事发东窗。
“娘娘,芙儿有她的苦楚。”蓉儿提醒潘玉颜。
潘玉颜却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很是烦恼,所以根本没有多想,但是经过了蓉儿这么一说,反而奇怪起来,看着芙蕖,想了想说道:
“芙儿,怪本宫没有细想,你先回去罢,我会给你想办法。”
芙蕖知道自己是被潘玉颜打发出去的,可是自己的烦恼不能给潘玉颜说——潘贵妃是她的主子,更是不能对蓉儿说,蓉儿那么心狠、定然不会善于。
更是不能对柳如烟说,毕竟柳如烟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是妻子,不满纳妾天意使然,柳如烟才不会相信。况且,柳如烟和她之间——几时做过了夫妻。
芙蕖年少就被卖入了潘家,成为潘玉颜的侍婢。比起蓉儿自小就是冷漠狠辣的手段,芙儿其实很想要一些人的关心,可是总是遭受潘玉颜的责罚。家里的家丁多是些奸邪之辈,也没少欺负这些丫头。后来潘玉颜成为了皇子妃,她们也一并陪着过去,最后是在后花园遇见了柳如烟,才好不容易脱离这种命运。
那时她端着酒水饭菜要穿过花园回去庆延宫之中,却被什么绊倒直接摔在柳如烟身上,慌乱之下认识了柳如烟。
芙蕖本来以为自己遇见的柳如烟,就是她的本命。可是,后来蓉儿才告诉她——那是潘玉颜早就设计好了的,蓉儿一早就推了她。唯一的目的是让柳如烟成为潘党的人,至于是谁,并不重要。但是芙儿和蓉儿来说,芙儿更适合,而且年轻貌美。蓉儿清楚在贵妃身边不能有美人,若是不小心被皇帝选作了后妃,潘妃记仇。怎么会轻易放过。所以,蓉儿设计让芙儿这个名不是很聪明的女子嫁给柳如烟。
如今听见了芙蕖这样说着,蓉儿应该是明白了芙蕖的苦楚。但是却并不明白芙蕖自己的烦恼:
潘玉颜是她的主子,虽然对她不见得很好。但是,主子是不能轻易背弃的。可是柳如烟是她丈夫,就算柳如烟不喜欢她,芙蕖明白柳如烟防着她就像是防着一个敌人一半,每次看见柳如烟咳血,芙蕖都很担心,但是柳如烟却一点都不让她照顾着。
柳如烟心里一直有一个人,芙蕖是爱他的女人,这一点很清楚就看出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何每次想到这个女人的是偶柳如烟都是痛苦不堪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还活着没有,嫁人了没有。芙蕖都想要问,可是问得越多反而离正确的答案越来越远。只是,每次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芙蕖就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防备更多了一层,其实——芙蕖没有把柳如烟所做的事情全部告诉潘玉颜,加之柳如烟有意隐瞒,其实柳如烟到底是不是妃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有确定的政局。
至于,芙蕖想着事情无意间闯入了一个地方——
“迁安侯夫人?”陆英背着一个药筐,抬头就看见了芙蕖,想了想起这个女人——潘贵妃安插在柳如烟身边的棋子,打个了招呼就要转身离开。
“陆大夫!”芙蕖却叫住了她,“能耽误你一会儿时间么?”
陆英想着无后才用去找清正王,又看着芙蕖一脸都是泪水,便点头说:
“我是无妨的,倒是夫人你脸上——莫要哭花了让侯爷看着心疼。”
说着,递给了芙蕖一方手帕。没想到自己这句奉劝的话更是惹得芙蕖泪如雨下:
“侯爷他、他不会心疼的。”
“夫人说的是哪里话,侯爷对您可是没的说呢。”陆英说。
“他要纳妾了,对方乃是京城那玉丰楼的第一红牌欲雪,说只是支会我一声。日后等入了门再好好相处。”芙蕖说了,然后抹泪。
陆英无奈,她在迁安侯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柳如烟和芙蕖两个人之间的各种怪异举动,还有两个人的生活定然是不好的。陆英只好说道:
“侯爷三妻四妾很正常,毕竟您是唯一的夫人。”
“我的主子也是皇上唯一的贵妃,可是陆大夫觉得我的主子快乐么?”芙蕖反问,然后痴笑起来,“就算在尊贵有能如何,比不过死人的比不过死人,空守着牌坊的还不是要守着牌坊。”
陆英一愣,不明白:
“夫人?你怎么……”
“我的主子从来没有对我好过,但是她平生第一次对我好,就是说让我端着她吃剩的那些食物,送给我的家人。我带着那些菜肴走出去,我最好的朋友蓉儿还送我不少礼物。然后,从